次日清晨,原本以為仍是晴空萬裏,老天卻似開玩笑一樣變了臉,烏雲密布,眼見暴雨將至。
蘇長風因失鏢一事徹夜未眠,輾轉反側到天亮,在庭院中練了套拳法,抬頭看了看潑墨似的天幕,心中平添許多惆悵。
“看樣子要下雨了”。身後傳來說話聲,蘇長風轉身見是莫道,隨聲附和道:“是啊,要下雨了”。
“莫兄一大早來找我有何事”?
“哦,倒也無事,蘇兄還在為丟鏢的事發愁?不如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發現點線索。這在城主府裏歎氣也不是事啊”!
“嗯,莫兄言之有理,憋在城主府一年也沒用。你等等我,我換件衣服與你一起去”。
二人還未走到府門口,便有管家前來傳話,請蘇鏢頭到大廳一見。莫道看了眼管家,也跟了上去。
城主府大廳,格調高雅,熏煙嫋嫋。當中正座之上,不是伊城主,而是一華服少年。伊城主則立在少年身側,畢恭畢敬。
蘇莫二人在廳外見此情景皆是大吃一驚。蘇長風心裏咯噔一下“這少年什麼來頭,城主都對他恭敬萬分?唉,我那任性的丫頭啊,搞不好惹了大麻煩了”。
“二位既然來了,還不進來說話,難道要我出去請你們不成?”伊城主麵無表情地說道。
二人聽後,連忙躬身邁入大廳。
剛一進廳便聽到哈哈笑聲“咱們又見麵了,我可是時時刻刻都惦記著你們呐,哈哈哈。。。。。。正座之上少年哈哈大笑:“真是巧啊,竟然在城主府裏相見了”。
蘇長風哪裏還能不知這少年身世不簡單,躬身溫語:“昨日之事是小女莽撞。小女正是金釵之年,少不經事,我又常年出鏢,無暇管教。以至小女任性潑辣,鑄成大錯,失手打了公子。還望公子大人大量,以後公子但有吩咐,我長風鏢局上下定當全力以赴。望公子海涵”。
“大人大量?說的到輕巧。昨日那野丫頭當著眾人的麵持鞭抽我,我堂堂大夏帝國三皇子被一個丫頭片子鞭打,臉麵何在”?
蘇長風聞言冷汗直流,那少年竟是三皇子!萱兒啊萱兒,我長風鏢局完了。不由悲從中來,顫抖答道:“草民不知您是皇子,草民之女更是膽大妄為失手打了皇子。您是皇親貴胄,我等是您的子民,草民懇求您念在草民安分守己的份上,饒了我等吧”!
“饒了你?那本皇子臉麵何存?我大夏國臉麵又將何存?去把那野丫頭叫來,我倒要看看她怎麼說”。
蘇長風轉臉看向莫道,意思是讓莫道去叫蘇萱來。莫道會意,向著城主三皇子拱手請示,轉身尋蘇萱去了。
蘇萱此刻正在客房悶坐。丟鏢之事雖然大家不說,蘇萱自己也知道與自己有關。想到自己第一次跟鏢就出了這樣的事,又惱又恨卻也無計可施,隻得暗自生悶氣。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蘇萱忙起身開門。門分左右,蘇萱見是莫道,低聲問:“莫鏢頭找我什麼事?是不是爹爹讓你來喊我過去”?
莫道長歎一聲:“唉。。。小姐啊小姐。長風鏢局惹大麻煩了。昨日你當街鞭抽的是帝國三皇子啊”!
“啊!三。。。三皇子”!蘇萱失聲顫抖:“我哪知道他是皇子啊!我看他手下人毆打一個老伯,我看不過去才出手打他的,又不是成心的!我該怎麼辦?要不,叫。。。叫上爹爹我們一起逃,逃吧”?
“逃?往哪裏逃?哪裏都逃不了。蘇鏢頭還在大廳向皇子求情呢。你爹爹特意叫我來帶你去見三皇子,就是擔心你等會兒不知他身份,又做出任性的事。咱是民,他是官,可不能再莽撞了,等會兒到了大廳可得注意了”!
蘇萱畢竟是孩子,早已經沒了注意,隻會點頭稱是。步履蹣跚得跟著莫道去大廳見皇子了。
大廳之中,蘇長風雙膝跪地,不停地當當當磕頭。三皇子穩坐正中,閉起雙眼,不聞不問,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旁邊的伊城主看到蘇長風堂堂七尺男人跪地求饒,心下感慨:“唉,父母愛子之心何其偉也!為子女之過甘受大辱。唉”!
蘇萱顫顫巍巍進得廳來,眼見父親跪地磕頭求情,腦袋鮮血直流。再也壓製不住內心悲傷眼淚哇哇而出。邊哭邊跪地磕頭。
三皇子這時才睜開雙眼,慵懶說道:“你來了,看到你父這樣你心疼了”?
蘇萱不語,仍使勁磕頭。三皇子又開口道:“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覺得冤屈?是不是心裏對本皇子有所不滿?那我告訴你,你錯了”!
“你以為本皇子仗著身份逼你認錯?你以為本皇子是紈絝子弟?我告訴你,你錯了”!
“你看到我的手下打人,就認為是我的不對是不是?你看沒看見周圍的人哪一個對此有所微詞?你是不是為自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沾沾自喜?我告訴你,你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