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看喻傑敏皺著眉頭端著酒杯,他折中的說:“喻總,看你這個樣子挺為難的,這樣吧,你不能一口把酒喝下去,那你就分幾口喝也行,反正你什麼時候喝完,俺這些人就什麼時候動菜,這總可以了吧?”
喻傑敏苦笑的搖了搖頭看著杯中酒,別看他平時好點酒,可這種喝法實在難為他。
宋文幾個都笑眯眯的盯著看他,喻傑敏一咬牙勉為其難的喝了一大口,一下沒咽下去,嗆得他‘咳咳咳......’咳的眼淚都出來了.
他擦著眼睛說:“真不好意思,喝的急了點嗆著了。”喻傑敏說完,把杯裏的酒分幾口‘咕咕’喝光,又咳了幾聲。
“吃菜、快吃口菜壓壓。”宋文趕緊拿起跟前的公用筷子,夾了個大點的海參和大蝦,放進喻傑敏的盤裏。
這頓宴請,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就是喻傑敏的酒量上不了台麵,一會兒酒勁上來,他收拾不住,突然站起來就往包間外跑,還沒到洗手間,就‘哇’的噴了一地。
等到喻傑敏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他頭痛的拱在枕頭上,怎麼也想不起來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來的。
以前常聽人說‘醉酒不醉心’,在喻傑敏看來,那是還沒喝大發,要是喝的人事不省,亂了心智不說,就是用刀子放他的血,醉漢都不知道疼。要不怎麼西北每年數九寒天,在大街上都能凍死幾個醉漢?那是他們醉臥在馬路上,還以為躺在自家的被窩裏,不凍死才怪呢。
喻傑敏人到了晉海,可是他那顆對獨自開車往回返的司機洪濤,每時每刻都吊掛在心裏。
再說洪濤自離開W市機場,一個人駕車往家裏趕,剛開始心態還算平緩。他打開收音機,聽著歌哼著小曲,看著車外一晃而過的景色,倒也悠閑自在。累了就住下,起來再走,一路無事。
路況越來越糟,有的地方修路改了路,跑來跑去,總覺得不對頭。他停車問路,好幾次跑錯了方向,多跑了冤枉路。
洪濤的情緒開始不穩定起來,煩躁的心情越來越濃,幾次錯車差點出事兒,經常嚇出一身的冷汗。
這天終於到了SD境內,路況明顯比路過的其他省市要寬敞平坦的多。
離家越來越近,洪濤奔家心切,熱血有點沸騰,有時控製不住的在車內暴喊幾聲“我到家啦,晉海,想死我啦”,人不可得意,得意則忘形。
洪濤吹著口哨,開著轎車一路疾駛,他想晚飯前趕到家裏,給妻子一個驚喜。
車到LZ市已近中午,洪濤一門心思都在路上,哪還有功夫停車吃飯?當他快出LZ,突然從右邊路口急急忙忙跑出來一個老大媽,洪濤稍不留神,當他發現時,急打方向盤,與老大媽擦身而過。
車栽進了路邊的溝裏,洪濤的頭部撞在車前擋風玻璃上,還好沒有破皮,隻是頭有些昏漲,老大媽仰躺在馬路上。
洪濤不顧自己怎樣,趕緊下車,當他看到老大媽一動不動的躺在馬路上,身邊還圍了幾個人,他嚇傻了。他急忙跑到老大媽跟前,雙膝跪地,聲音顫抖的喊叫;“大媽,你快醒醒,醒醒啊。”
周圍看熱鬧的人喊道:“你這個司機是個神經病啊?還不快打電話給110趕緊報案,還哭嚎什麼,要是這躺在地上的人不抓緊時間送醫院,一旦死了,你就等著進監獄吧。”
一句狠話敲醒夢中人,洪濤一邊趕緊求人幫忙找地方掛電話報案,一邊把老大媽扶起來,橫臥在自己的臂彎上,一遍遍的呼叫:“大媽,你睜開眼睛醒醒,你到底怎麼樣了?哪裏不舒服?”
老大媽緩緩的睜開眼睛,身邊一個人這時說道:“小夥子,你的運氣還不錯,這老婆婆眼睛有神,看來沒有大事。”
大夥正在議論,警車鳴笛而來,從車上下來兩個警察,撥開人群走過來,先蹲下身子問那個老婦人:“大媽,你怎麼樣?覺得哪裏不舒服?能不能站起來走兩步?用不用到醫院檢查一下?”
老婦人看著警察說道:“我就是左腿痛的站不起來,再就是頭昏,渾身一點勁沒有,我怕骨頭斷了,還是到醫院檢查檢查,這樣我就放心了。”
其中一個警察站起身,對洪濤說道:“你過來,你把情況說一下。”另一個警察拿起對講機,呼叫醫院速派救護車。
轎車栽進溝裏,隻是前擋風玻璃碎了,別的地方有些刮蹭,問題不大,拖出來被警察暫扣。
老大媽被送進醫院檢查,除了左腿膝蓋下方有道血口子,右手小臂有擦傷,腦子有點輕微腦震蕩,身體其他部位沒有明顯的擦破傷,傷者家屬要求留院觀察,洪濤這時哪怕是歸心似箭,也隻能放棄,不敢奢望。
洪濤身上沒帶多少錢,傷者的住院費交不夠,家屬纏著不放,洪濤隻得到郵電局掛長途,跟單位聯係。
電話接通後,當他聽到話筒那頭喻傑敏的問候聲,一時覺得心中憋屈,控製不住的哭說道:“喻總,我在LZ撞了一個老大媽,現在傷者住進醫院,我手裏沒有錢,我求他們家屬先墊上,等單位來人就把錢給他們,可他們不依不饒的不同意,逼著我交錢,喻總,你說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LZ,到哪弄錢去呀。喻總,我求你快派人送錢給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