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很溫暖，蔡燁和蔡磊相視一笑。
旁邊的龍宵公子鞠躬道：“老侯爺身體康健，晚輩衷心感到高興。”
老侯爺擺了擺手：“客氣的話就不用說了。”
他一招手，一個下人捧出了一個青銅大盤子，上麵堆了一堆的琥珀，兄弟倆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這是琥珀，比玉幣搞出一個檔次，相當於一塊和一百塊的區別，這對哥倆來說簡直堪稱巨款。
這是遇到貴人了啊！
話音一轉，老侯爺道：“慚愧慚愧，兩位請吧。”
“去吧。”龍宵公子溫暖的笑，讓蔡燁覺得人間正在三春，春暉真是溫暖，兩人放心不少。
“我在這裏等你們，這個大生意你們至少得給我二八分成。”
“五五分都沒問題！”蔡磊推了推墨鏡，隨著老侯爺和一位仆人的引導來到了一處小院子，院子裏正站著一位十七八歲，瘦弱的少年，印堂發黑，一股子病態，但兩道目光卻充滿了暴戾。
蔡燁想起小時候，鄰居家的一個男孩經常用棉繩將雛鳥的脖子勒端，在發出戲謔笑聲的時候，兩人的眼神是一樣的。
這就是府中小侯爺。
長劍一提，裝出一股英姿，蔡燁正遇上他那種狠厲的目光，心裏立刻一沉，立刻覺得來者不善——來這裏的人不會有好的下場。
“慚愧慚愧，請吧。”
“請請請請請。·”
蔡燁皺眉道：“請什麼？”
老侯爺也皺眉道：“難道龍公子沒和你們說？”
蔡燁道：“說什麼？”
老侯爺道：“我家孩兒聽聞你們兩兄弟是從接引崖到來的聖人，非要會一會你們，說來慚愧，小兒童心未泯，智力還沒有像普通少年一樣，老夫便用錢財請龍公子找到你們，以了解小兒的好奇心。”
蔡磊搶道：“你是說，我們要做靶子，給這傻小子打著玩？”
老侯爺的臉拉了下來。
蔡燁趕忙製止蔡磊，解釋道：“老侯爺您可能誤會了，我們並不知道是來做這個，我們也不是聖人，你看我們倆這落魄，聖人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那你們就是戲耍我嘍？”老侯爺臉色一冷：“你們應該知道我的身份，錢我已經付了，你們若敢有別的心思，我讓你們立刻去九泉之下做你們的聖人！”
醜話說在前頭，好話在後頭。
“小兒不過是想過一過擊敗聖人的願望，如果你們嫌錢少，老夫可以加錢。”
蔡燁的胸口仿佛被重錘擊打，冷汗冒了出來，是，是想完成擊敗聖人的願望，如果這弱智一時半會沒過癮，又想過一過斬殺聖人的癮呢？
我們堂堂好男兒，給一個弱智打來打去？
這簡直是侮辱，天大的侮辱，此乃生來最大的一次侮辱！
“好，我們做。”蔡燁把拳頭鬆開，雙手垂了下來。
“哥，你瘋了！為了那點臭錢，你不要臉了！”
“你不要命了？”蔡燁的苦膽像是破裂了，嘴裏一陣一陣的發苦，他可以不要臉，也可以不要命，但弟弟不能沒命。
“老侯爺，晚輩想一個人過去，讓我弟弟留下。”
“嗯？”老侯爺的眼睛瞪了起來。
“我求您。”蔡燁跪了下去。
他自認不算鐵骨錚錚，也深知男兒下跪與天地雙親，他也曾想過，如果誰敢讓他跪下，他就拚命！
他的臉猛地漲紅，目中泛淚，心裏也酸楚到了極點。
他跪了下去。
顫抖。
蔡磊也在顫抖。
“老夫也不是那種不近情理的人，你一個人也可以，但錢就要少一半了。”老侯爺笑道：“行嗎？”
沒得選擇。有的人客氣起來真會要人命的，這種客氣恰好就是會要人命的。
所以千萬不能跟他不客氣。
蔡燁走向了那傻子，走近前之後，他才知道這傻子一點都不傻，竟然是貨真價實的藏鋒者，渾身充斥著勁氣，雖然沒有露出來，但也不是他這個普通人能應付的了。
“哥！”蔡磊大喝一聲，與此同時響起的還有這小侯爺的喝聲。
一腳，蔡燁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蔡磊飛跑了過去，拎起一塊石頭，大喝一聲“****大爺”掄了過去。
“唰——”
劍光一閃，石頭掉在地上，蔡磊猛然撞了過去，憑著上學時候打架鬥毆的經驗跟這家夥周旋了起來，然後，他就被踩到了地上。
“哥，你沒事吧！”他還不忘關心過來。
“誰讓你過來的！”蔡燁嘶吼一聲立刻爬起來，目光一瞥，他瞬間心碎，他瞥見被踩在地上的蔡磊，左手食指已經齊根而斷，露出血色白骨，而這個時候，蔡磊也剛發現自己的左手食指已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