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小才大用,謝師宴隻覺得無語,她還忙著處理案子呢,而不是跑這裏跟老登玩權力的遊戲。
“那個案子我按照你說的調查了……”
林教授失蹤一案,她去調查了公寓的主人。
“你知道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是,你說的那個十樓公寓的主人是誰嗎?”
朝行雲笑了笑。
“我們茗茗的家庭教師,對嗎?”
謝師宴瞪大眼睛。
“你怎麼會……”
隨即又閃過一絲了然。
“也是,畢竟是你……”
仿佛想通了。
“可他案發當時正在你家裏……”
所以他是有完美不在場證明的,他不是嫌疑人,但和他關係好的……
“你介意我把懷疑的對象,轉向你名義上的丈夫嗎?”
朝行雲無語,瞪了她一下。
“不會說話就不要說。”
那是朝行白的,又不是她的。
“雖然他有機票可以證明他是事後才回國,可機票這種東西,可以來回好幾趟,不是嗎?”
不在場證明好破,可就算是這樣,他隨便找個借口就能糊弄過去,根本無法逮捕他。
而且死者的屍體都沒有……
沒有被害者,就沒有辦法抓他。
“啊,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朝行雲聳肩,警方把調查進度就這樣跟她講了,不合適吧?
“我是讓你小心……”
謝師宴眼含關心。
“本來你現在的處境就非常危險了,再加上和一個殺人犯相處,要是被他看出點什麼,他難免會跟你的對手同流合汙……到時候……”
朝行雲立刻製止了她。
“打住,別烏鴉嘴,能不能想我好點?”
她可不想一語成讖。
說著,朝行雲將手放在了她肩膀,拍了拍。
“謝師宴……”
她咧嘴對她笑著。
“你好像一直對我都有著某種誤解……”
什麼誤解呢?
就好像……
“你覺得在朝家這樣變態的家庭裏長大的我……會是個好人嗎?”
所以她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呢?
她也不是善茬啊。
比起殺人犯,她又好得到哪裏去?
但謝師宴從一開始,就似乎把她擺在了一個柔弱的小白花身上。
她可不是哦……
這位老同學對她有著非常深刻的誤解。
“我很好奇,當年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對我有這麼大的濾鏡……”
是記憶會美化嗎?
謝師宴愣了愣,記憶仿佛被拉遠,回到了過去……
十五歲的她,被人關在廁所,冰冷的水,打不開的門,渾身的傷口,以及無數的嘲笑,那被碾碎的自尊怎麼都拾不起來……
還有她絕望的心……
“啪嗒啪嗒……”
是某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在她已經喊啞的嗓子放棄希望的時候,門就這樣猝不及防的開了。
她在裏麵縮成一團,看到某個人麵無表情的嘲笑她:
“大冬天的在廁所裏洗冷水澡,你愛好還挺特別。”
眼裏沒有同情,沒有憐憫,甚至也沒有她。
但她卻無比輕鬆,她鬆了口氣,不用擔心有人從她自尊上碾過去……
某個午後,她將自己送的感謝的糖果放到了她桌子上,看到她麵無表情的扔進了垃圾堆裏。
她說:
“你好像誤會我了什麼,不要對我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