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在老宅舉行,把老宅的十分之一地方騰了出來,用作葬禮用。
來了很多人,他們個個穿著灰色的西裝,帶著沉痛的表情,又在看見自己想見到的人之際,兩眼放光。
朝行雲作為家屬,迎接了到來的每一位上香的客人,在每次轉身時,她總會勾勒嘴角,嘲笑黑白畫像上的人。
沒人會真心為你哀悼。
她總能看到每位哭泣的客人身後,浮現一張碩大的笑臉,他們的笑聲吵得朝行雲的耳朵非常難受。
“節哀……”
坐輪椅的老人說著假惺惺的話語,朝行雲的目光冰冷地落在他身上。
這人正是和趙管家做交易的那個鬆木集團的那個老人。
他是鬆木集團家的幕後老大,整個鬆木家都要聽他的。
剛和朝行雲說完,他就忽然咳嗽了起來。
“父親,快吃藥。”
輪椅老頭身邊站著的男人,朝行雲也熟悉,雖然當時沒看到臉,但聽聲音還是聽得出來,就是那天要拉她去切除手術的人。
“朝小姐跟你妹妹長得可真像,不愧是雙胞胎。”
男人看老人吃下藥,這才把目光放在朝行雲身上,用一種陰陽怪氣的口氣說著。
估計還在生氣當初老爺子和趙管家做交易,讓他沒辦法給死去的耀祖報仇,所以一直不滿。
“朝小姐和妹妹的感情不錯,怎麼也不見去探望下,讓她一個人寂寞的待在那裏。”
如果真不好,又怎麼會花大價錢做交易呢。
朝行雲還沒回答,旁邊輪椅的老頭倒是先說了。
“行了,我知道你心中有氣,但死者為大,你該對人家尊重些。”
嗬斥了下男人,男人臉色十分不好,握了握拳。
“不好意思啊,他腦子糊塗,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說著,就讓男人推著自己離開。
“父親,幹嘛對她那麼客氣,咱們鬆家還不至於怕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再說明明是他們……”
話沒說完,老頭就狠狠地瞪著他,讓他後麵地話瞬間吞沒,立刻閉嘴,隻留下怨恨和不甘心。
“別這麼沒禮貌,跟朝小姐道歉。”
什麼?
還要道歉?
男人眼裏寫滿了震驚和恥辱。
畢竟這男人比朝行雲大得多,算是長輩,如今要跟一個小丫頭道歉,怎麼不算是恥辱呢。
“對不起……請原諒我。”
雖不甘心,但那又如何,不得不低頭,畢竟鬆家可不能和朝家鬧僵。
“哎喲,這是咋了……”
朝國旭聞著味就過來了,立刻過去拉著那坐輪椅的老頭,和對方攀談了起來。
此時,男人的目光忽然停留在了朝國旭身後的謝師宴身上,那仇恨的目光一閃而過。
這一幕,被朝行雲捕捉到了,她皺了皺眉。
而就在這時,朝國旭的目光似乎也在謝師宴和鬆家那男人身上來回了一圈,像是不經意看了一眼。
這些都被朝行雲看在眼裏,她忽然覺得心開始突突突的,腦子裏像是放置了一個鬧鍾,到了設定的時間,開始咚咚咚的鬧騰了起來。
“表妹?你要是累了,先去休息吧,這裏我來就好。”
朝武見縫插針,隨時關注著她,現在就要把她趕下去,以一種自己才是主人的姿態,接替她。
讓她休息,又不隻是讓她休息。
“不用了,我會照顧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