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小聲道:”白姬,文府不能隨便進出,咱們又不認識文公子,怎麼去見他?”
白姬笑了笑,她徑自走到門仆前麵,行了一禮,道:“敢問這是文宣朗文公子的府上嗎?我們是他的同窗好友,特意前來拜訪,麻煩前去通傳一下。”
門仆打量了一下白姬、元曜,見他二人衣飾雅貴,氣度不凡,倒也不疑有它。
門仆笑道:“很久沒有同窗來拜訪大公子了。不知二位怎麼稱呼?小的也好進去通傳。”
白姬笑道:“我姓夏,經常跟文公子一起在樂遊原上飲酒論詩。您這麼進去通報,他就知道了。”
誰知,門仆一聽姓夏和樂遊原,原本熱情的笑容一下子變得冰冷了。
“大公子今日不在家。你們請回吧。”
白姬、元曜一愣,心中十分疑惑。
白姬還要開口,可是門仆已經麵若冰霜地轉身進去了。他進去之後,還把文府的大門也給關上了。
白姬、元曜站在大門緊閉的文府門口,麵麵相覷,滿腹疑惑。
白姬疑惑地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怎麼突然翻臉了?”
元曜道:“好像是白姬你說了姓夏和樂遊原,他才翻臉的。”
“姓夏和樂遊原?這難道是指葳蕤姑娘?”
“可能是。”
“這事有些蹊蹺。”
白姬陷入了沉思。
元曜問道:“白姬,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還是得見一見文公子。”
“可是,咱們進不去文府呢。”
“那就……晚上再來吧。”白姬愉快地道。
傍晚,縹緲閣。
離奴為了慶祝自己這個月漲了十文工錢,晚飯做得非常豐盛,除了乳釀鱖魚肉、湯浴繡丸,它還特意做了白姬喜歡吃的羊脂五生盤、見風消。這些都是雖然美味,但卻大油大膩之物。
白姬一時沒有耐住嘴饞,吃了許多。
元曜忍不住道:“白姬,葳蕤姑娘囑咐過喝了消食藥要飲食清淡,你吃這麼油膩,消食藥算是白喝了。”
白姬笑道:“無妨,今晚反正要夜行,可以步行消食。”
元曜又忍不住道:“白姬,你最近勤吃懶動,有些發福了。”
白姬笑道:“無妨,反正現在長安城的貴婦淑媛們都以圓肥為美。”
元曜頓時被噎住了。
離奴拚命地吃乳釀鱖魚肉,笑道:“嘿嘿,離奴也要多吃一些,爭取變得圓肥。”
元曜一頭冷汗。
月夜,長安。
元曜正要鋪寢具睡覺,白姬卻走過來,邀他一起夜行。
“軒之,我們一起去文府吧。”
“好吧。”元曜有些好奇文宣朗到底是人是妖,以及白天門仆態度變化的原因,就同意了。
白姬拍了一下元曜的肩膀,笑眯眯地道:“因為是去文府,為了方便,還是帶軒之的生魂去吧。”
“哎?”元曜心中疑惑。
白姬、元曜向縹緲閣外走去,元曜無意中回頭望去,但見自己正呆呆地坐在寢具上。
哦,原來又是這樣!這樣也好,至少進文府不用翻牆了。元曜在心中道。
白姬、元曜走在闃靜的街道上,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居德坊,來到了文府外麵。文府朱門緊閉,沒有守夜的門仆,隻有兩個紅燈籠還發出橘紅色的暖光。
白姬徑自朝緊閉的朱門走去,她的身影一瞬間沒入了朱門之中。
元曜見了,也悶頭朝朱門走去。
“嘭咚!”元曜被什麼硬物阻住,頭碰得很疼。
白姬本來已經進去了,她又從朱門上探出半個頭,道:“軒之,你怎麼了?”
元曜伸手揉頭,生氣地道:“小生還要問你呢,小生不是生魂嗎?怎麼會被門擋住?”
白姬一拍腦袋,笑道:“哎呀,我忘了這是朱門,朱門是辟邪之物,生魂進不來。辛苦軒之多走幾步路,繞去那邊的牆邊,就可以穿牆而入了。”
元曜沒有辦法,隻好繞道走到牆邊,然後從牆裏進入了文府。
文府是富貴之家,進去之後,但見一個跨院連著一個跨院,幽房曲室,回環四合,前出廊,後出廈。白姬、元曜從來沒有來過文府,不清楚文宣朗住在哪個宅院,隻能一個勁兒地往深宅裏走。
時辰還不算晚,有些房間裏還有人沒有入睡,元曜忍不住道:“白姬,要不要找個人問路?”
白姬想了想,道:“也好,不然轉悠到天亮也不一定找得到文公子。”
白姬、元曜正好到了一處院落,但見石榴樹下的軒窗內點著燈火,還有人在說話。
白姬、元曜走到石榴樹下,探頭向房間裏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