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七章 回去與留下的抉擇(3 / 3)

“葉先生。”沒有多想,白蘇君興奮地喚了聲,飛快地朝那身影跑去,“葉先生,你怎會在這裏,難道湘王野知道花潛是無辜的,放了太守府的人了?”

聽見聲音回頭,葉旬看著白蘇君向自己跑來,細眯起的狐狸眼中劃過一抹詫異。他朝白蘇君含糊地點了下頭,問了幾句對方的近況,便推托有急事。

見葉旬要走,白蘇君連忙扯住他的衣袖,“那個,花潛呢?也被放出來了嗎?”

葉旬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低頭把自己的衣袖掙了出來,狹長的狐狸眼眯了起來,竟生生讓白蘇君看出冷意,不自覺地後退半步。

“白姑娘,小命難得保住了,就要好好愛惜。”

白蘇君覺得,有那麼一瞬間的氣流仿佛停止了,下意識屏蔽了呼吸,直到葉旬的身影拐過街角,她才緩緩呼出一口氣。就算神經再粗,白蘇君還是嗅出事情的詭異,剛剛古怪的氣氛讓她察覺到,葉旬也許不是被湘王放出來,可能,他根本就沒有被捉去過。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白蘇君不想去懷疑別人,然而在躊躇間,她一咬銀牙,終是悄悄跟了上去。敬愛的毛爺爺說過,凡事要實事求是,先跟著看看情況總沒錯。

小說上最經典的設定,是個人物就會有高強的武功,能耳聽八方眼觀前後,總之就是細到葉落的聲音小到一粒微塵,都一一逃不過這些高手的耳朵和眼睛。白蘇君不知道葉旬是不是這些傳說中的高手,不過看他現在有幕後BOSS的嫌疑,還是小心點好。

於是,在人影稀落的昱城街頭,有這麼一抹鬼祟的身影,瞻前顧後踮著腳尖,小心著地上的枯枝落葉瓶罐石頭等每一件垃圾。若有不知情的人看了去,定會在心中泛嘀咕,現在的賊還真猖狂,太陽還沒下山,就大搖大擺出來工作了。

白蘇君跟蹤得鬼祟,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相對的,走的速度便顯得非常的慢,所以,當她不知繞過第幾條巷子時,抬頭發現,目標人物,跟丟了……

有沒有哪本言情小說,能教人在跟蹤目標失去蹤影時的解決方法啊!!!

“白姑娘,難道你沒聽過,好奇心太過厲害,會丟命的。”

冷冷的聲音在白蘇君背後響起,捶胸頓足的懊悔瞬間變成被人握住頸項的恐懼,冷汗淋淋地流了一背。

“好、好巧啊!”白蘇君顫顫地舉起小手揮了揮,“葉先生,今天天氣真不錯呀……”

放在頸上的大手收緊了力度,白蘇君嚇得連忙噤聲。

肺腔的空氣越來越少,難受得連掙紮的力氣也沒有。死亡的陰影籠罩上全身,白蘇君不想死,然而,莫名的怒氣卻在對死亡的恐懼中逐漸滋生,最終成了一句破碎零落的問話。

“為……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要……陷害花……潛?”

一句話,加諸在頸項上的力度卻鬆開了。

“背叛?”狹長的狐狸眼細細地眯了起來,葉旬的唇勾起不屑的弧度,“哼,到底誰才是背叛者呢?也罷,一場好戲沒有觀眾也實在可惜,你就跟過來好好看看,到底何謂真相!”

得到解放,白蘇君忙著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的空氣,葉旬的說話她一隻字都沒聽進去。突然一隻手把她提了起來,她隻來得及驚呼一聲,輕功起落間,人便被葉旬像提垃圾般,起落在昱城民居的屋頂上。

忽然就懷念起不遠不近的那個晚上,花潛把她扛去廚房覓食的一幕。什麼叫沒有最衰,隻有更衰,白蘇君這下有了深刻徹底的體會。

葉旬帶她去的地方,很意外。

除了滿地的荒草外,或許還有的是埋在地下早已分不清誰家的屍首,一具兩具三具……

“總共一百三十八具。”葉旬側著頭,冷冷地笑,“這裏的下麵,原本應該埋著一百三十八具屍體,而這些人,本來可以不死的,卻到最後,連屍骨都化作了灰。”

白蘇君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她的身旁站著葉旬,遠遠的,她看見有兩個人,一個蹲在地上不斷地咳嗽,鮮血順著他修長的手指流了下來,仰頭直視的目光卻是三分的憤怒六分的哀傷,還有一分的無奈。

另一個人,讓白蘇君想到白衣翩翩的美好,身上冰冷的氣質卻讓人害怕,深邃的黑眸輕輕一掃,卻偏教人平生寒意。熟悉的麵容,熟悉而又陌生的氣質……花潛?!

這是白蘇君最先有的念頭,卻又很快被她否決了,雖然對方長得真的很像,但花潛決沒有如此讓人害怕的氣質,倒像是……

“啊,是你!”白蘇君忽然驚叫起來,“那個在湘王別府咬了我一口的蒙麵惡狗。”

話一出口,白蘇君就後悔了,在場三人的麵色頓變,各有各的不同。然而,最後說話的,是那白衣的人,一張酷似花潛的麵容,帶著陰陰的冷。

“不過是一無是處的小姑娘,害我還為了見你,冒險讓葉大哥故意透露消息給湘王那人渣。真不明白,為什麼花潛那小子會如此著緊你,明明我連味道也嚐過,分明難吃得要死。呐,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