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們快去吃早飯罷。軒兒肚肚餓了。”
“是啊,娘。爹已經做好早點了,興兒也餓餓了。”
“呃,好。”英雋風慈愛地笑應,與分別牽著他一隻手的兩個孩子一起坐到了已擺滿熱氣騰騰早餐的圓桌旁。眼前兩個大口大口吃著早飯、健康茁壯的孩子,以及那儒雅溫柔輪流喂著撒嬌兒女的夫君沐浴於柔和的金色陽光下,令英雋風不覺看呆了。
這一切都是真的,我終於……終於成為了女人!
“娘子,你怎麼了?”儒雅男子伸出大掌搭放於他飽滿光潔的額頭上,探了探溫,“是不是昨夜我們為你慶祝誕辰,還未酒醒?為夫這就去煮醒酒湯。”
“不,不用了。我沒事。”英雋風伸手拉住對方的衣袖,卻在他回首對上眼眸時羞赧地低下了頭。
男子溫柔地揉了揉她的發心,寵溺地道:“沒事便快吃早點罷。不是也要為夫喂你罷?”
“沒有啦!”
“娘親羞羞!”
“娘親是大人,還要讓爹爹喂!”兩個孩子放下勺子,都用兩隻小手的食指劃著小臉蛋起哄。
“別笑話娘親了,快吃早飯,然後去上學堂!”男子笑著撫揉兩個孩子的發心,為他解了圍,“是要油條還是包子?”
“油條!”
“你呢?”
“一根油條,一個包子。”
“軒兒是男孩,就該多吃點。”說話間,院內傳來清晰有力的敲門聲。男子輕輕拍了拍兒子的後腦勺,“興兒,去開門看看是誰。”
“好。”男童用小手抓過一個包子,邊咬邊起身朝門口跳去。
“興兒吃早飯罷,娘去。”笑靨如花的英雋風自告奮勇地走到門邊,拉開門拴。還未待她看清來人是誰,便覺自己的手腕被一個大掌緊緊地鉗製住。
驚恐地順著那條手臂看去,她瞬間蒼白的唇瓣間驚呼出兩字:“大哥!”
……
“好吃!真好吃!”一片無邊無際掛滿長長短短臘腸的肉林裏,醉日纏繞於兩、三根臘腸上,東咬一口西嚼一段,滿足地吞咽。還沒吃幾口,他又伸長上半身圈繞於另一條沾滿孜然粉,燒烤口味的腸上,伸出開叉的舌頭舔了幾下,閉目回味著。
“嗯!蛇就應該吃這種長溜溜,又不會太粗的食物,特別是臘腸,這樣才不會破壞我身體的完美形狀!”言畢,他盤繞到另一條滲露出油脂的原味臘腸上爬上爬下,盡力令自己身體的表麵沾滿油光。而後他便蕩於密如發絲的腸林中,每根都咬了一口。直到那片沒有邊際的肉林中的每一根臘腸都被他或長或短地咬了一口後,吃撐的醉日無力地攤掛於那掛滿臘腸的樹杈上打著飽嗝。
“呃,呃。我終於知道小洛打嗝有多麼難受了。呃……怎麼會這樣?!”正在他預備美美地睡一覺,醒來再繼續飽餐時,他驚覺眼前那些香味撲鼻的臘腸竟仿佛蛇一般地紛紛昂起頭朝他爬來。
驚恐的他想立即飛離這個詭異的肉林,卻無奈吃得圓滾滾的身體重若千金,絲毫無法動彈。卻在這時早已有臘腸從四麵八方纏繞上他的身體,收緊拉扯,仿佛要從他身上奪回方才被咬掉的那一小塊肉……
……
烈火焚燒的屍堆之中,一個少年發狂似地揮動手中寶劍殺戮著無數衝向他的鷹首人形有翼魔怪。碎裂的軀體在朝他身體噴濺出殷紅溫熱的液體的同時也重重地墜地,發出沉悶的響聲,“啊!還我爹娘,還我妹妹!還我族人!統統還給我!”
也不知道揮斬了多少魔怪後,少年疲憊地跪倒於地,手中仍緊握著的寶劍插於滲出血水的地麵,支撐著他。粗重短促的呼吸中,滴落的血水滲過睫毛直接滑落於他眼皮上。下意識地用手背擦過,卻適得其反地仿佛於眼前綁上了一層殷紅的輕紗。
喘息間,一個仿佛是透過萬年冰山傳來的聲音直接鑽入他的耳膜之中。
你便是當年那殷族最後一人,那個漏網的少年?
“你如何知曉的?”徵羽握緊手中寶劍,警惕地怒視著四周,尋找著聲源。
我是如何知曉?哈哈哈,你應該問我是如何煽動的。不過饒是我知道擁有殷丹便能驅使任何一族成為我的仆從,我也會興奮的。
那聲音突然如附於他耳畔告訴他什麼驚天秘密一般,悄聲地道:
是我告訴魔族首領,你們殷護一族秘密的;是我蠱惑他去屠殺奪取你們的殷丹,而後去喂食更為強大的種族,這才能將將殷丹的力量發揮到極致。
“啊!”聽到這裏,徵羽癲狂地揮動寶劍砍向虛無的空氣,愈奔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