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啟弦亦拱手還禮:“不敢。如若看見定當立即通知恩公。”
……
“爺,她不就是……”徵羽扭頭看向身旁趙啟弦,“爺……”
“小曲兒……”趙啟弦突然喃喃一句,還未等徵羽反應過來,他便已經走出藏身處,拱手揚聲道:“這位兄台,在下有禮了。”
正忙著拚裝那堆木製零件的洛花影聞聲,扭頭看向他點了點頭:“小生還禮了。”咦,這帥哥不就是之前在譚木匠門口發呆的那個嗎?嘻嘻嘻,看來“碰到烏龜就倒黴”的理論要改改了……不過,他怎麼會來到這裏?該不是……
想到這裏,她微微眯了眯眼眸,站起身打量起了眼前的趙啟弦主仆:但見兩人服飾華麗,氣宇軒昂;雖然風塵仆仆但神情甚為悠閑,並不像有事在身的樣子。
“這位兄台,”趙啟弦比了比自己身後的徵羽,“在下與隨從路過寶山,不想迷路,還望兄台指點一二。”
“喔,此處乃喚黛山。不知這位公子想去何方?”
“在下不過想隨意遊覽些風光秀美的地方,並沒有固定的目的地。”
“喔,既然如此,那這座黛山公子定要遊覽啦!”果然是旅遊的,嚇死我了!洛花影當下放寬了心,“不如便在舍下權且暫住一晚罷?今晚我可以畫張地圖給公子。”
趙啟弦微微頜首謝過,“那在下便卻之不恭,叨擾了。”
“不妨不妨,不過是些山野粗菜並茅簷草舍罷了。”
趙啟弦走近兩步,鷹眸掃過那滿地的木質零件,愈加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想:果然,“兄台不知在忙些什麼,可需在下幫忙?”
你?你連這是什麼都沒見過,能幫上我什麼忙?洛花影將腦袋搖得如貨郎鼓一般。可別弄壞了我的寶貝。在這裏,一輛自行車可比什麼金山、銀山更值錢!“多謝多謝,在下自己可以。”
站於一旁的徵羽見主子對自己使了個眼色,便拱手道:“不知兄台可否借點水讓在下洗洗手。”
“水井在那,請便。”洛花影指著一旁的水井,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看我,忙糊塗了,居然忘了待客之道!失禮,請稍等。”說著,她走進屋裏拿出一個茶壺、三個茶杯和一個茶爐放在草廳內的石桌上,開始燒水泡茶。
徵羽打了小半桶水擱放於水井邊緣,便從懷裏掏出那個寡言男子臨走時交於他們的那粒黑色丸藥般的東西,按照交代從桶裏掬起一點水淋向了上去,立即有青煙一陣升騰而起。待青煙散去,掌心中的那粒黑丸已無影無蹤。
山凹處的一汪碧波潭水邊,那個寡言中年男子將身體傾靠於曲起的右腿上,背靠身後一塊岩石而坐,一張堅毅的峻冷麵龐毫無表情地瞟向溪水中不時翻騰起的朵朵浪花,手指百無聊賴地敲著身旁卵石上的空龜殼。
微泛漣漪的清澈潭水中突然出現一個龐大的帶狀黑影,拖著身後同樣龐大的水波紋靜靜地朝岸邊的男子遊去。但聞一聲物體急速衝破水麵而出的巨響以及水花四濺的嘩嘩聲,一條銜咬著一尾大草魚的蛇破水而出遊到了岸邊,鬆口將魚丟在岩石上後,它有些抱怨地道:“阿空,到底還有多久才到下一座城鎮?我要吃臘腸!吞魚這種奇形怪狀的東西隻會破壞我完美的體型!”
見對方沒有搭理自己,醉日白了一眼,十分不情願地吞下嘴中所咬的那尾草魚。陡然間他似察覺到什麼便想開口說話,卻不想被尚未吞下喉嚨的大草魚噎住:“阿……咳咳咳……空……信……號!”
“哪?!”被稱作阿空的中年男子聽聞迅速起身舉目遠眺一碧如洗的天空,果見一個黑色玄武圖案指向西南方天空,半盞茶的功夫後又逐漸變為銀白色。
終於完全吞下草魚,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的醉日昂著身體望向天空,道:“西南方,大約五裏。”
“還不走?!”
“我還沒吃飽呢,我可不要又像方才那樣才施完法便縮成蚯蚓那麼大,丟人!而且才吃完就飛,會盲腸炎……”還未等他說完,便被一個大掌一把將他從水裏揪起塞進了龜殼裏。
“蛇有盲腸嗎?還是你想變臘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