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顏!”福寶低聲喊道,不管這個人是誰,這可是在民風保守的丁家村啊。
“哎,福寶,難怪人家祝大小姐不跟你成親。”
“原來呀,是有了人啦!”
“哈哈哈……”人們哄笑成一團。
福寶的臉漲得通紅,卻不知該如何解釋,手足無措地看著在慕容宴懷裏哭泣的祝顏,惱恨得額上青筋暴跳,一轉身奔回屋裏,將大門重重關上。
祝顏猛地抬起頭,看看緊閉的門和周圍人的表情,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事。
“刷!”慕容宴忽然從腰間抽出鋼刀,頭也不回地往地上一插,“誰還敢再說一句,就提頭來見!”
村民們霎時安靜了下來,誰也不敢做聲,眼冷看著,眼睛裏含著各種鄙夷。
“他們都是無心的,”祝顏離開他的懷抱,擦擦眼淚,“到我家去吧。”
“不必了,你直接跟我回京城。”他本也想去的,但是看到這些人,他忽然後悔,為什麼當初要讓她一個人回來,在這偏僻保守的地方,一個年輕女子做出悔婚的事會遭到的謠言傷害他本該料到才對的。
“可是……”祝顏在猶豫,她本來就是打算去京城的,其實也沒什麼好猶豫的,“好吧。”
“不過是個敗軍之將,跑到咱們這小地界來勾搭女人,算什麼呀!”人群中忽然有人喊道,大概是看慕容宴隻是孤家寡人一個,故意起哄。
“誰說他是敗軍之將,慕容將軍親征南蠻,大獲全勝,皇榜已下,從此便是征南大將軍了。”人群外,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一匹高頭大馬上,側坐著一個青衣女子,說話時唇角帶笑,盡管眉間帶著疲乏之色,仍難掩嬌媚姿色。而她的身後,跟著一路大軍,騎兵、步兵,看不到盡頭。
看到這陣仗,圍觀的人們立刻一哄而散,一溜煙向四處散去,有的人跑得太著急,連鞋掉在地上都來不及撿。
“將軍,你讓奴家追得好辛苦啊,我們可以啟程了嗎?”女子嬌笑道,目光在祝顏身上打轉,“祝小姐,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給我弄一輛馬車,立刻出發。”慕容宴拔起長劍,他要馬上帶丫頭離開這個地方。
“喵喵喵——”小灶和小貓們在籃子裏叫著。
幸好她放了一些幹糧在背囊裏,可以喂它們。沒想到連它們也帶上了,走的時候,不管她怎麼敲門,福寶哥都沒開,雖然心裏帶著內疚,但是她沒辦法去跟所有的人解釋,對於給他帶來的傷害,她或許這輩子都無法償還了,尤其在知道他的心意之後。
“在想什麼?”身後溫熱的軀體靠上來,大手隨意撥弄著籃子裏的貓兒們,“它們應該能熬過這漫長的旅途吧?”
祝顏輕輕點頭,臉上仍是愁雲密布。
“喵——”小灶在吃東西的空擋舔了舔他的手。
“沒想到它還記得我。”慕容宴摸摸小灶的頭。
是啊,已經過了這麼久了。是因為那個嗎?她忽然想起,她的房間還放著他送給她的衣服和禮物,小灶時常到處蜷著睡覺,上麵應該有他的味道吧?
慕容宴無言地貼近她,布滿胡須的嘴在她的臉上印下熱吻。
“啊,好癢,又癢又疼。”祝顏捂著臉回過頭。
“是嗎?”慕容宴邪肆一笑,湊上前又親了一下,聲音大得驚人。
“你做什麼?”祝顏看看四周,紅潮立刻襲上臉頰。
“做我想做很久的事。”
慕容宴的聲音變得低啞,輕得就像在她的耳邊低語,暗昧濕潤,將她的心融化。她緩緩閉上眼,等著他的靠近,在他的親吻中沉溺。
關於福寶哥,關於那個叫清姬的女子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身邊,這些問題都不想去想去問了。
馬車裏,交錯著他和她的喘息聲,好熱,本就熱得不行的天氣,讓他們的身體都冒出了汗水。慕容宴吻著她,大掌伸進她的衣服裏,觸碰到她濕熱的皮膚。
“啊,宴,不要。”
慕容宴離開她的唇,將頭靠在她的肩頭,身體裏要她的欲望和理智在撕咬。原來有些東西越是知道其美好的滋味,越是難以克製再次品嚐的衝動。他已經完完全全敗給這個丫頭了。
“你怎麼了?為什麼在偷笑?”祝顏推開他,她又做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嗎?
慕容宴搖搖頭,“我不是說過,你就是能讓我笑。從今以後你就呆在我的身邊,不行再離開半步,隻要有你在我的心情才會變得這麼好。”
那清姬呢?祝顏差點一時衝動把話說出口,卻生生咽了下去。她記得她是一個賣藝買笑的人,她和她在他的心裏到底有什麼區別呢?
“又在想什麼?不會是那個小子吧?”慕容宴皺著眉。
“哪個小子?”祝顏莫名其妙地抬頭,“你是說福寶哥嗎?我隻是……唔……”
他封住她的嘴,將她包裹在自己的氣息裏,不容一絲的縫隙讓他人介入。
京城,將軍府。
祝顏蹲在慕容宴的小木樓前麵,一年了,她種下的蔬菜早就已經收獲,過了季節,藤幹枯黃在地上,開始腐爛,隻有雞圈裏的雞還活著。
“小顏小姐,日頭太毒了,您還是到屋子裏麵去坐著吧。”靛衣手裏捧著餐盤,遠遠站在小徑上說道。
祝顏輕輕搖頭,“不用擔心我。”
“喂,我說你,在哪裏磨蹭什麼?爺馬上就要回來了,別枉費了清姬姑娘的一片心意。”樓前,一個小丫頭叉腰指著靛衣罵道。
靛衣無奈地看了祝顏一眼,忍著氣往前走。
小徑上,來來往往送菜送水的下人。清姬姑娘真是一個聰明能幹的女子,來到將軍府短短半日,已經和她們打成了一片,還為慕容宴準備吃喝,甚至連洗澡水都準備好了。回來的路上,她也親眼見到過她和他手下的那些士兵們關係很好。
她說在軍營裏,他的生活起居一向都是用她打理的,不需要她幫忙。所以,她隻能地在一旁看著。慕容宴把她也帶回來了,準備怎麼安頓她呢?以後她也隻能像現在一樣遠遠地看著嗎?
“爺,你回來啦?”清姬的嗓音清脆甘甜,卻有如一道閃電,震碎她的期望。
慕容宴繞過樹林,巡視了一圈才看到蹲在草坪裏的祝顏,剛要發話,胳膊就被抱在了另一個女人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