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六章(2 / 3)

對於結識的一些才女或是女俠中,也不乏令他欣賞的女性,但是都止於欣賞佩服等朋友之情,麵對陶樂西時卻是一種完全陌生,令他情緒混亂,思緒迷惘的感情,這種感情突如其來令他完全沒招架之力也沒有緩和的時間,他隻能摸索著這門嶄新的學問。因此許多話和做法都顯得笨拙青澀。

“我倒不希望那麼快和他們回合。”這麼明顯的表示,她不可能不明白。

“哦!我會把這話告訴他們,說你不想見到他們。這下你糟了。”她嬉笑著說。

她是不明白,還是不願意接受自己的感情?柳元卿想不透,惟有重重地歎氣。

歎什麼氣,以為她看不懂他的用意嗎?偷瞄他一眼,陶樂西心裏暗道。

以她這種來自對男女間感情的事了如指掌的現代人來說又怎麼會看不出他的心意。隻是向來沒接觸過男女感情的她一時間接受不了他喜歡自己的事實。對方可是一個俊美得讓人為之窒息的大美人,加上脾氣好,頭腦聰明,舉止溫文爾雅,功夫又好,怎麼看也不可能會喜歡上自己這種平凡無奇的女人。

想來想去,始終想不通該怎麼處理兩人間突如其來的感情,陶樂西隻好趁柳元卿去買幹糧時打電話給燃雪商量。

“你這混賬家夥,終於打電話來了!我的聲音像鬼很怕聽到嗎?不想打給我就算了,幹什麼關機?害我找你都找不著!想死啊!”電話接通,燃雪披頭蓋臉就是一頓罵。這家夥也不知道自己擔心她,別看陶樂西平時大大咧咧的以為她很行,其實她沒用得很,看到老鼠都能嚇得暈倒。

“不是啦!我的手機隻剩下兩格電,我怕用完了之後,到緊急情況沒電就麻煩了。”

“你不是隨身帶著充電器嗎?”

“豬!你以為能在這樹樁子上找到電插頭嗎?”這句話很熟悉吧,正是李燃雪之前用來調侃她的,正好廢話利用。

“豬頭!你不是帶了太陽能蓄電器嗎,插在上麵就可以充電啦。”就是因為這有個,她們來古代那麼久都能過著與電器時代不脫節的生活。

“豬頭丙!那東西在我身邊嗎?留在馬車上了,我現在怎麼用!”陶樂西終於能找到李燃雪偶然迷糊的地方好好嘲笑她一番了,感覺特爽!

不想和陶樂西再在“豬”這個話題上繞圈子,她趕緊轉移話題:“那你現在打來幹什麼?遇上什麼緊急情況了?是被人追殺還是吃飯沒錢給扣在客棧裏刷盤子啊?”

“還不是……是因為……因為這幾天在煩惱件事。”

“有什麼值得我們天掉下來都可以當被子蓋的‘樂天王’煩惱?”李燃雪揶揄道。

“我覺得柳元卿好像喜歡我。”陶樂西小小聲說。

還當發生了什麼,原來是這種無聊事。

“那不是正合你意嘛。”

“問題是,他怎麼會看上我?像我這種平凡到摔在大街上也沒人注意的人,和他那種漂亮得過火的人在一起隻會讓人說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鮮花是他,牛糞是我……”

雖然這樣形容自己有點傷心,但這是事實。跟隔壁鄰居家大兵站一起她好歹還是清秀佳人,有個性的堅韌不屈小野花一朵,和柳元卿那種人見人癡的美人相比自己隻能是牛糞,這就是和美人在一起的惟一缺點。

“我還當是什麼事呢,原來是在耍自卑啊!你這家夥,平時那份像漲氣青蛙似過度膨脹的自信都跑哪兒去了?怎麼一下子漏氣似的蔫了?”

這家夥就知道落井下石,誰平時像青蛙來著?“我哪兒是沒自信!自卑?你別胡說八道了,我陶樂西的字典裏從來沒這兩個字。我隻不過是懷疑他的視力是不是有問題,還是審美觀有毛病,再來就是有什麼怪僻嗜好……”毫無根據的話連自己都心虛得說不下去。

“嗨,你想那麼多幹嗎?簡單一點,別那麼複雜。他說喜歡你的話你就盡管回應他好了。”

“他沒有說過喜歡我,但從他的對我關懷備至的舉動,讓我覺得他是喜歡我的,可是……我又擔心自己想太多了,他並不是喜歡我,而是體貼的個性使然。如果弄錯的話,那臉可丟大了。再說……”陶樂西心底微歎,“我們終究是要回現代的,如果他不肯跟我們走,到時要離開,必定會傷害到他。”之前隻隨便把他當一般的漂亮人來喜歡當然是覺得無所謂,但是,越是真心喜歡一個人,就越是擔心對方受傷害,哪怕是一丁點也不行。

“你的確是想太多了,喜歡就喜歡,愛就愛啊!盡情地去喜歡,盡情地去戀愛,結果就算是分開的,那又有什麼關係呢?不管如何深刻激蕩的愛情,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變得暗淡、昏黃、褪色。任何失去的愛情不管當初如何的美麗動人、刻骨銘心,都會在時間中緩和平淡,直至最後變成一個回憶。生命是有限的,沒有人會為一件事、一段情、一個人而停佇不前,你不會,他也不會。最後,大家都會繼續走各自的路,把那段逝去的愛情留在心上,偶爾會想一想,感傷一下,但生活還是得過下去。你放心好了,傷痛總會有的,沒為愛情受過傷的男人成不了一個好男人,你就把自己當成是上天給他的磨煉好了。”這就是她李燃雪的戀愛論。因此被她替天行道磨煉過的男人少說也有二三十個,當然還不包括學生和幼年時代的受試煉者。

猶豫了片刻,陶樂西還是不知該怎麼辦,雖然李燃雪說的似乎很有道理,可她就是覺得有點不對勁,至於哪兒不對,她一時說不出。原本還想靠李燃雪幫忙分析指導一下,哪料到聽她一席長篇大論之後腦子更亂了。

“啊,他回來了,我們見麵再繼續說。”看到柳元卿買東西回來了,她趕緊把電話掛掉。

“哎……這麼快就掛電話!”電話這邊的李燃雪看著電話不滿地說道。還沒告訴她,自己和朱載烈拍拖的事呢,算了,見了麵再說,反正都快到均縣了。

“你剛才和陶樂西在說什麼?”朱載烈拿著水袋過來,並遞給她。

“不關你事。”接過水袋喝了幾口,補充剛才給那個愛情白癡上課浪費的水分。

“你什麼都說不關我事,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忿然伸出鐵臂一攬,不由分說地將那嬌若柔柳的纖腰卷進懷中摟緊,仿佛這樣才能感到她是他的。

“我當然不把你放在眼裏。”

“你……”這女人幹脆得讓人氣惱之餘還附帶傷心。

“你這麼大個,就算把我的眼珠子摳出來也放不進去。”唇角輕揚,眼光閃動,調皮得像蘋果樹葉上跳動的陽光,看得人心裏暖暖的,癢癢的,想氣又氣不起來,想笑又笑不出。

懶得跟她廢話,低頭堵住那嬌嫩紅潤的櫻唇,發泄怒氣般,翻江倒海的一吻,用她的甜蜜謦香彌補剛才被她利舌刺到的小小受傷。

這家夥又使用不正當手段妨礙她的言論自由。早知他是那種霸道型的男人,還以為自己能控製得了他,想不到反被他占了一個大便宜。

半天才被放開的李燃雪大口大口地吸氣,不滿地瞪著令她呼吸困難的始作俑者。

陶樂西如果知道好友在掛掉電話後即刻享受了一段法式熱吻,包準羨慕得口水直流。

“我們走吧。”柳元卿輕輕喚著發呆的她,並一把將她抱上馬背。

“嗯。”她紅著臉答應著。

雖然這幾天都是如此上路,但她還是無法習慣那麼親密地與他共乘一騎。由於馬背就那麼點位置,兩個人騎在上麵身體必然要緊貼在一起。在前麵的她背向著柳元卿的胸膛,雖然之前她僵直著背,盡量不碰觸背後溫熱寬闊的胸膛,但是在顛簸的馬背上一直這麼直著身子累得不得了,她常常累得不行就往前倒,偏偏馬脖子不粗,倒不中的話很容易大頭朝下地栽下去。

最後柳元卿實在看不過眼,將她的身子一圈,稍稍使力便將她按入自己懷中,“騎馬僵著身子會很累的,靠著休息一會。”

他的聲音很有說服力,淡淡的一句,就打消了她心底的羞澀和顧慮,無從辯駁地順從了。

他的胸膛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樣瘦削單薄,相反很厚實寬闊,不是肌肉累累型的胸膛靠起來非常舒服。他的身材應該是屬於那種一眼看上去纖瘦,但實際上體格勻稱,魁梧結實的類型。說實話,靠在他懷裏真的很舒服,好舍不得這個懷抱耶,要是可以帶回家去就好了。

“在想什麼?”看她不說話就知道又神遊不知到哪兒去了。

“沒、沒什麼。”湊近耳邊的輕言細語讓她不期然的耳根發熱,幾乎碰觸腮邊的薄唇更是令她心中一窒,羞澀地支吾著。

聰敏如他又怎麼會不懂陶樂西的變化為何?這些天來他都以百般親昵柔情的態度對她就是因為知道以她的聰慧,已經明白他對她的感情,而她早前就表現出對他的愛慕之情,所以,他盡可以放心以對待親密愛人的態度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