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華佗吃痛,隨即討饒,“夫人,我哪裏敢啊!借我幾個膽,我也不敢做出這等對不起夫人事來呀!”
郭嘉雖然看不見,但是聽著兩人俏皮的對話,不禁莞爾:“華神醫跟夫人感情真好,這麼多年還是如此恩愛,實屬不易。”
華夫人得意地笑笑,也誇讚他們兩人:“我看你與琬琬感情也是格外的好,那幾日琬琬照顧你,都是衣不解帶地守在床邊。”
“哦,是麼?”郭嘉唇角的笑意更加明顯。
袁琬卻朝華夫人拋去一個無奈的眼神,岔開話題道:“那華神醫,現在是不是可以施針了?”
華夫人一拍他的腦袋:“就是,你還不趕緊給小寶施針,害得琬琬一直擔心。”
華佗長歎一聲,此刻簡直是有冤無處伸,剛才分明是她自己來打岔的……
等了良久,華佗才將針統統拔出,他吩咐袁琬道:“單單靠針灸是不行的,你這幾日要多替他按摩穴位,這樣才能有助於血脈流通,另外,我去抓幾副藥,每日針灸完,他還需要用藥水浸泡頭部,這些方法對於活血散瘀,很有療效。”
袁琬認真地記著:“哦,我記住了,每日要煎藥,然後用藥水幫他洗頭,然後按摩穴位,還有什麼我能做的嗎?”
“沒事多出去走走,對康複也有一定的幫助,從前他的身體太弱,就是因為久居室內,鮮少活動筋骨,這才導致血脈阻塞,故而病情加重。”華佗忽然想到:“我自創了一套氣功,稱之為五禽之戲,是模仿虎,鹿,猿,熊,鳥的形態,幾個弟子都說療效顯著,等小寶的眼睛複明之後,我將這套氣功傳授於你。”
袁琬意外地說道:“這、這怎麼好啊!華神醫,您讓我們如何報答您呢?”
她自然聽說過這大名鼎鼎的“五禽之戲”,相傳華佗有一個弟子就是因為堅持練這套氣功,活到了一百多歲,仍然耳聰目明。
這樣的獨門氣功,他竟然願意傳授給郭嘉。
華佗淺笑:“醫者父母心,況且這些日子我不在,多虧了你們陪伴音音,我謝你們還來不及呢!”
華夫人默契地攬著夫君的手臂:“我還是覺得,你們應該多曬曬太陽……”
……
建安四年的新年,就是在廬江這樣一個小村莊裏麵度過的。
而郭嘉的眼前已經稍稍明晰,能夠看到一點光亮了,這無疑是新年的最大喜訊,連帶著華佗和華夫人都由衷地替他們高興。
“小五,這是我們一起度過的第二個新年了。”今晚高興,再加上身體有所好轉,華佗拿出了自家珍藏的美酒,郭嘉素來喜歡飲酒,這段日子幾乎是滴酒不沾,聞到濃鬱的酒香,他也忍不住多喝了幾杯,此刻竟有些微醺。
“我還記得,去年的時候,你送了我手套。”
袁琬也想起了自己來到古代後的第一份傑作,不禁也笑了起來:“廬江今年沒有下雪,真是可惜,不然我們可以堆一個很大的雪人。”
郭嘉握著他的手,忽而認真地問道:“小五,我們相伴兩年,你仍舊不願意將你的名字告訴我嗎?”
袁琬愕然道,“我就是小五,小五就是我啊。”
郭嘉搖搖頭:“不,不是……我聽華夫人喊你琬琬,你對主公說你叫郭嘉,可是你又讓我喊你小五,我給你另取了字,叫做疏朗,你看,你有這麼多名字,我真不知道,哪一個你才是真的。”
“每一個我都是真的。”她看著他的眼睛,雖然此刻他什麼也看不見,但是雙眸依舊清澈如往昔,“但如果你一定要知道,那麼我可以告訴你,我單名一個琬字。”
“原來你叫……郭琬!”
看著神思渙散的郭嘉,袁琬無奈道:“你以為我真的跟你姓郭嗎?鍋碗,我還瓢盆呢!”
“沒有關係,以後、以後我就叫你……琬琬,像華夫人一樣,叫你琬琬……”郭嘉嘴裏反複念著這兩個字,他尚且有兩分清醒,不禁疑惑道:“琬琬,琬琬,聽起來真像女孩子的名。”
“我本來……”袁琬及時收口,話鋒一轉:“我本來是個大男人,為了你不惜扮作女人,你不感激地流淚也就算了,還來嘲笑我?”
“唔,不笑了,我不笑了。”郭嘉點點她的鼻子,“可是你看你,號稱堂堂七尺男兒,可是才到我的肩膀這麼高,而且手很小,說話聲音也是糯糯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小白臉呢,哈哈……琬琬,別人會不會說你是個小白臉呢?”
袁琬一翻白眼,她現在算是知道了,為什麼會說郭奉孝“不治行檢”了,一喝醉了酒就開始亂打擊別人,酒品真是太差了!
“我不是小白臉,我是純爺們。”她無奈地說著,“好了好了,你真的喝多了,外麵風很大,還是先回房去休息吧。”
“胡說”他的手忽然捧住她的臉,距離近到一個危險的程度:“你看你,身上總有一股脂粉的香氣,咦?琬琬,你的耳朵上,怎麼還有耳洞?”
“那是……”袁琬忽然驚喜地說道:“你看得見了?你能看得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