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雪與聖玄女離開了那裏,把季凝單獨留在了那裏,季凝望著他們倆若即若離的背影,他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上前再追他們,因為他將杜飛雪臨走時說的話深埋於心,不知怎的,他有種直覺,杜飛雪並沒有騙自己,他總是預感到,三日之內,真的會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一切。
也許,季凝太過自命不凡了,認為真的沒有什麼人敢欺騙自己。
杜飛雪是一個總愛把事情放在心上的人,即使在他的心頭盤卷著那麼多,那麼多的疑問,但是他還是沒有去問聖玄女,不過,聖玄女看得出杜飛雪在想什麼,她也是個心直口快的人,所以,對杜飛雪說道:“你在想關於驚雨樓的事?”
杜飛雪點了點頭,但是他的眼睛依然是呆直地望著前方,並沒有看一眼聖玄女那可人的臉龐。他說道:“沒錯,我還想知道,我在人間樂園的那十年裏,人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好象沒有我存在在江湖,江湖依然不太平。”
聖玄女點了點頭,說道:“當你爬上寥場到了人間樂園,我就想來人間看看。當我走出蝶蝶穀後,發現你的肉體正躺在一條荒野小徑上,所以我便把你帶到了那家客棧。在人間的時候,我聽聞江湖中出來位刀客,也就是季凝,他為人心狠手辣,而且由於他的刀法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了,所以任何人拿他都沒有辦法,因為在人間,我的法力也大減,所以我也不是他的對手,於是我便想出了要建一座樓,召集天下間有識之士,來一起對付季凝,保使江湖太平。”
聽後,杜飛雪點了點頭,更是對自己向來不甚了解的聖玄女刮目相看。他的臉突然扭轉過來,看了看聖玄女,說道:“那麼,你為什麼要用我的名字給這座樓命名,我感覺它應該叫做玄女樓。”
聽此,聖玄女不禁一笑,笑的很天真,很純正,就如一個新生兒淡淡的微笑一般。
聖玄女道:“因為我知道,倘若那時你的靈魂已存活於世,那麼這等懲奸除惡的事就用不得我做了。”
說完,聖玄女又“咯咯”一陣歡笑,她似乎顯得很快樂,或許她和杜飛雪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她最快樂的時候。杜飛雪沒有說什麼,其實在麵對著一個活潑快樂的女子時,他也並非知道自己做什麼好。
在別人憂傷的時候,杜飛雪並非會安慰別人,待別人歡躍的時候,他也無法學得融入,所以,這一切的一切,就注定他在人間是一段孤獨的傳說。他懂人,但他卻不懂人心,他懂愛,他卻不會去愛,他懂劍,但是他卻把劍看的太過單一,隻是一把殺人的工具而已。
隨之,杜飛雪隻覺得一隻冰涼而纖細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上,聖玄女是美麗的,她的姿色會讓人間每個人心動,她的體溫,更會使每個男人心跳。不過,杜飛雪還是保持著他那沉穩的樣子,因為在他的心裏隻有飄零,所有的女人,即使對他再好,再體貼,杜飛雪也是不會心動的。
就這樣,聖玄女拉著杜飛雪,杜飛雪伴著聖玄女,他們遊樂了一天,一整天。他們都很累,很疲憊,但是他們都很快樂,杜飛雪從來就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快樂,聖玄女也不曾想過自己會同杜飛雪如此投緣,有默契。
傍晚,茫茫的霧色。
驚雨樓很靜,杜飛雪與聖玄女疲憊地對坐在驚雨樓上的平台上,他們相看著彼此,似乎對對方又有了新的認識。
聖玄女問道:“有何打算?”
杜飛雪道:“好多的打算。”
聖玄女似乎已經知道了杜飛雪的打算,所以她並沒有追問很多,而是莫名地問道:“當有一天,你真的會和你最愛的人相守時,你會記得我嗎?”
杜飛雪很驚詫聖玄女為何如此唐突地問這個問題,但是他還是很肯定地回答道:“當然,因為我發現你與瓏瓏一樣的善良,但隻可惜……”
聖玄女閃動著柔柔的秋波,莞爾一笑,道:“不用說了,我知道,有你這句話我就足夠了。”
杜飛雪聽後,對她很溫柔地笑了,他的笑一向是讓人很難去看到的,即使看到,那多半也是硬生生的笑。可是,此刻,杜飛雪真的是用心去對一個人笑,笑得那麼溫柔,那麼體貼,聖玄女感受到了,她感受到了杜飛雪眼中的柔情,她感到很欣喜,很滿足,她也笑了,笑得很幸福,笑的讓杜飛雪感受不到她象瓏瓏,因為聖玄女就是聖玄女,即使她和瓏瓏原本就是一體,但是在杜飛雪眼中,此刻,聖玄女和瓏瓏真的是兩個人,兩個在自己心中分不清孰輕孰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