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靈已經被禁足在房間內三天了。這三天裏,她一直在擔心華旉,不隻是擔心歐陽墨涵會為難他,更擔心他會動搖。她吃不下,睡不著,忐忑不安令她無心飲食,可在其他人看來她卻是在故意絕食威脅。
第四天早上,歐陽天來到了歐陽靈房中。
“五哥?爹不是派人在外麵看守,不準任何人進來嗎?你是怎麼進來的?”歐陽靈問道。
“爹爹聽說你不吃不喝,讓我來看看你!”歐陽天答道。
“哦,原來你是來給爹做說客的!”歐陽靈不屑。
“與其這樣說,不如說我是來給華叔叔做信使的!”說著,歐陽天神秘地從衣袖中抽出一方絲絹來。
歐陽靈展開絲絹,隻見上麵寫著:“絕情書:靈兒,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不要做第二個祝英台,好好活著!”
這的確是華旉的字跡沒錯!可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這麼時尚的字眼是誰教給他的?司馬靜!一定是她從中挑撥離間!
“他人呢?”歐陽靈沉聲問道。
“已經走了!”歐陽天答道。
“什麼時候走的?”
“一個時辰以前!”
歐陽靈打開房門,欲衝出去追華旉,卻被守門的家丁推了回來。
歐陽靈退回屋內,見歐陽天正在寬衣解帶,疑惑不解地問道:“你幹什麼?”
歐陽天笑道:“你不是想去追他嗎?換上我的衣服混出去就行了!”
“五哥……”歐陽靈鼻中一酸,眼中氤氳起水氣,充滿感激地緊緊擁抱了歐陽天一下。
歐陽天收緊雙臂,撫著她的背輕歎了一口氣。
“這是什麼?”歐陽靈放開歐陽天,卻留意到了他胸前一處紅色的印記。
歐陽天道:“這是胎記啊!幹什麼大驚小怪的?這胎記你不是從小就見過嘛!”
“胎記?它的形狀好特別!這圖案……好熟悉!”歐陽靈喃喃道。
“又不是第一次見,當然熟悉了!”歐陽天的解釋似乎很合理。
“不,不是這樣的……我想起來了!這胎記的形狀跟司馬靜那枚玄武玉佩上的圖案很像!”歐陽靈驚道,“這該不會是司馬靜用那塊玉烙上去的吧?她不至於這麼殘忍吧?”
“喂!你嘰裏咕嚕地自言自語些什麼啊?到底要不要換衣服呀?”歐陽天將換下來的衣服遞給歐陽靈,催促道,“再耽擱一會兒,你恐怕就追不上他了!”
歐陽靈接過衣服道:“你轉過身去,不許偷看!”
歐陽天壞笑:“怕什麼?你忘了?想當年,在爹爹將你送到你師父那兒之前,膽小的你都是跟著我同出同入,同吃同睡的,你身上那幾兩肉,哥哥我早就看膩了!”
歐陽靈以牙還牙地邪魅一笑:“七歲以前有什麼可看的?當然會看膩了!但現在可不一樣嘍!”說著,她惡作劇地在他眼前退去了身上的外衫,露出一方半透明的白紗抹胸。
歐陽天始料未及,一怔的功夫已漲紅了臉,立刻轉過身去,尷尬地道:“你這丫頭,如今倒是大膽得很了!”
歐陽靈手腳麻利地將衣服換好,找了一頂帽子蓋住了大半邊臉,順利混出了房間。
騎上歐陽天偷偷為她準備好的馬匹,歐陽靈很快追出了城外,一路打聽,向路人詢問是否見過華旉,終於在一座不知名的山間再次尋到了他。
“元化!”歐陽靈跳下馬,攔住了華旉的去路。
“靈兒?”華旉見到歐陽靈,臉上隻閃過一瞬間的欣喜,很快便又恢複了淡漠,“你還追來做什麼?”
歐陽靈道:“你答應過我,不會再離開我!所以,要走我們一起走!隻要我們在一起,無論天涯海角,去哪裏都無所謂!”
華旉轉過身去,背對著歐陽靈,歎道:“靈兒,不要再逼我了好嗎?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一再地拒絕你,逃避你,是因為我並不愛你!我們從來都沒有心心相印過,那隻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我之所以會送你回來,目的並不是要迫使你的父母答應我們婚事,而是要向他們負荊請罪!我……因為一時的意亂情迷,對你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我該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