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突然提到這個名字,她的心狠狠一顫。
“你跟白玉堂說,你從頭到尾都沒喜歡過展昭,我不信!就算是做戲,也是戲假情真!”
“你弄錯了。”煩躁地別開視線,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無邪卻緊咬不放,步步緊逼,“不過是受了點委屈,就把一切都否定!你不承認自己喜歡過他,隻是因為你無法麵對他帶給你的傷害,所以選擇逃避,你是個膽小鬼!一個膽小鬼有什麼能力改變曆史!”
“夠了!”一聲咆哮,連同茶杯茶壺一並揮到地上,“別以為你什麼都懂!你有什麼資格來批評我!就算我曾經喜歡過他,那也是過去式了,是他傷人在先,我憑什麼要原諒他!他有苦衷為什麼不跟我說,他若說出來,這一切都會改變!你知不知道,當他說他不愛我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我好不容易敞開心扉去接受一個人,結果還是傷害!他與我定親,隻是因為我聰明,懂得自保,不需要他操心,空出了心讓他去保護別的女人!你也是女人,你能接受嗎?!我逃避,那也是我保護自己的方式,別人不愛我,難道我還不能對自己好點嗎?”
看著眼前連淚都哭不出來,隻能扯著嗓子幹吼的女孩,無邪緊緊咬住下唇。
她的心,她何嚐不懂。
哪個女孩不希望自己是某人的唯一,是全心全意嗬護的對象,即便自己再堅強,在心愛的男人麵前都軟得如一汪春水。
所以,戀愛中的女孩,才會如此脆弱,需要男子全心的關注與保護。
隻是……
“那到底可以逃去哪呢?”重新看上她,眼中有憐憫,也有堅持,“有什麼地方可以讓我們逃一輩子,當你無處可逃時,又該怎麼辦?”
雲思淨愣住了。
“我也曾逃避過,卻隻能帶來更大的痛苦,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可當我停下來,去麵對這一切時,才發現,再大的雪球,終究是雪,隻要有足夠的陽光,就能讓它融化。”
輕婉一笑,她彎腰去揀一地碎片。
“你覺得他傷害了你,你又何嚐沒傷害他;你氣他說那些話,卻不知這是他保護你的方式;你希望他了解你,你又是否了解過他?就算是親密無間的戀人,也終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個體,你總是用自己的準則去衡量他,當然會失望,會覺得受傷,可如果你站到他的立場看看,就會發現,你是怎樣被嗬護,被疼愛的!”
她的聲音不大,溫柔地如天邊一閃即逝的雲,卻深深印烙在雲思淨心上。
記憶陡然回到過去。
從初見時的墜樓開始,他就一直在保護著她,她卻固執地認為他是出於道義,出於責任。或許一開始是,可若不是有心,又怎會有後來的堅持?若不是有心,又怎會失神落入她的圈套?
他是南俠,是禦貓,無論是俠,還是貓,都是這世間最灑脫的生物,若不是有心,又怎會甘願在她身邊停留?
她自詡聰明絕頂,看得清萬世基業的傳承,看得清治國安邦的根基,卻看不清身邊情思繞指,看不清那顆為她而溫柔的心。
淚水滑落!
溫柔地持起她的手,無邪一臉欣慰的微笑,“思淨,要強大,也要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