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一天,房門咚的一聲被撞開,一個白衣飄飄的人影闖了進來,一見到她,頓時大呼小叫起來。
“丫頭,你怎麼病成這個樣子?展小貓呢?他為什麼沒陪在你身邊?”
她靠在床邊,無精打采地看著白玉堂在眼前急得蹦來跳去。
“昭昭有事,出去了。”
雲思淨敷衍地回答。縱使有千般怨氣她也不想在別人麵前說自己心上人的壞話。誰知白玉堂似早已知道內情,不屑地冷笑。
“出去?哼,隻怕他從未來過吧!”
見她陡然一顫,白玉堂更是確信了自己所聽到的,頓時一股怒火刷地燃了起來。
“死貓他變心了對不對!我早聽人說了,就是不信!現在看來外麵傳的果然沒錯!臭貓,我真看錯他了!”
“我相信昭昭,他這麼做一定是有苦衷的。”
“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替他說話!苦衷?他會有什麼苦衷!我現在就去找他,問個清楚!”
說著,白玉堂就要往外跑,雲思淨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喝一聲。
“站住!昭昭的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隻要他不願說,你就是打死他也問不出個所以然的!”
“那你說怎麼辦?”
被這麼一訓,白玉堂也覺得是。他剛回開封就聽說展昭變了心,拋棄未婚妻要改娶兵部尚書之女,頓時火冒三丈,連客棧都來不及找就直奔開封府問罪來了。
“我一直在想,會不會是皇上封妃的事才讓他這樣?畢竟君臣有別,他總不能光明正大地和皇帝搶女人吧?”
“封妃,我怎麼不知道?”白玉堂怪叫道。他隻聽說禦貓變心,可沒聽說還有封妃這檔子事啊!
雲思淨默默地點了點頭。一開始,她就猜是不是這個原因了,可一直找不到機會問清楚展昭。
“但也不對啊,皇上都說了不會勉強我的!他沒理由為這件事對我又避又躲的吧!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那你說會有什麼原因?”
白玉堂沒好氣地問。他還以為這女人一見到他,就會哭得稀裏嘩啦,一口一個白少俠,求他為她主持公道,屆時,他就有借口和展小貓好好比試比試了!可沒料到,她冷靜地仿佛這事跟她一點幹係也沒有,純粹是在為他人探究個一二。
這幾日,她一直在思考展昭態度突變的緣故,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個所以然。直到昨天,她聽見藍彩媛在門外故意說些不入流的話,想表現和展昭有多麼親密,才不得不正視那個一直被她刻意忽略的猜測,問題一定是出在藍彩媛身上。
“那個女人能把展昭怎麼樣?又不會武功,展昭隨便一捏都能把她捏死!”
“小白,這你就不懂了吧!你覺得昭昭是那種被人以武力威脅就會屈服的人嗎!一定是那個爛菜園貪圖昭昭美色,下藥把他灌醉,脫了衣服睡到昭昭旁邊,等第二天一覺醒來就亂說昭昭酒後亂性,做了對不起她的事,然後要昭昭負責!你想,昭昭那麼有責任感的人,一定不會丟下她不管啦!”
看她捏著拳頭說的繪聲繪色,就像是親眼見到一般,白玉堂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說大小姐,你又沒看見,你怎麼知道事情就是這個樣子?”
“電視裏都是怎麼演的!我不管,反正問題出在爛菜園身上,我一定要找她問個清楚!”
說到氣急處,她再也顧不得自己病體未愈,急不可待跳下床,拉開門就衝了出去。白玉堂一急,也連忙跟了出去。
雲思淨在走廊上飛跑,全然不顧凜冽的冬風颯颯地刮來陣陣寒雪打在她隻著單衣的身上。
她已經忍了快一個月了,如今再忍不下去了。今天她一定要問個明白,問問展昭是不是因為這個女人才這樣疏遠無視她!
嘭的一聲,雲思淨以銳不可擋之勢一腳踹開藍彩媛的房門,屋內正在做女工的藍彩媛頓時嚇的手一抖,繡花針準確地紮進手指中,疼得她一聲低吟。
“哎呀,你幹什麼!一點禮貌也沒有,誰準你亂闖的啦!”
一看見藍彩媛扭捏做作的模樣,雲思淨就恨不得把她掐死。她生平最痛恨的就是這種裝腔做勢的女生,可現在偏偏有個這樣的女人在她麵前晃來晃去,還讓她心愛的男人跟她陷入冷戰,她今天一定要好好痛扁她一頓出出氣!
“藍彩媛,你不要你為你是兵部尚書的女兒就可以如此囂張!我告訴你,你是什麼人我知道的一清二楚,說,你究竟用什麼下三濫的招數威脅昭昭了!”雲思淨狠狠一拍桌子,震得青瓷茶杯一顫。
一抹驚慌的神色從藍彩媛眼中一閃即逝,隨即又恢複了平時的驕蠻。
“什麼叫下三濫的招數!告訴你,我跟展大人一見鍾情,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你識趣的就趁早給我滾!別到時候被展大人教訓,沒麵子!”
本來雲思淨是想以氣勢嚇她一嚇,沒想到這個女人竟也不是省油的燈。別看平時一副嬌貴柔弱樣,可現在雙手叉腰,與她橫眉冷對的樣子,任誰看了都不會認為她出身書香門第的官宦之家。一時間,雲思淨也沒了主意。
然而就是這一瞬間的猶豫,讓藍彩媛抓到了一瞬即逝的機會。她一把抓起桌上的剪刀,往自己胳膊上一劃,一聲大喊,發瘋似地衝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