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三章 回開封情深意濃 遇封妃展昭出走(2 / 3)

這時,白玉堂終於找到露臉的機會,跳上前拍了拍展昭的右肩。展昭看向他,眼神懷疑而又期待,白玉堂得意一笑,上前一步向包拯說道:“包大人,我已走訪京城內各大門派,毫無線索,想必那銀鏢非江湖門派之物,至少不是光明正大門派所用之物。”

“銀鏢?”

展昭不覺蹙起眉頭。忽然,他想到什麼的從懷裏摸出一支銀鏢,正是先前白玉堂在開封府大門前“打招呼”用的。

“白兄說的可是這個?”

“是啊!”

一聽,頓時氣來:“白兄怎可隨便將此重要證物帶出開封府,此乃重罪啊!”

誰知,白玉堂根本不怕,嘿嘿一笑,悠然地抱起手:“展小貓,你以為白五爺我真那麼蠢啊!那鏢是仿製的,真正的銀鏢早被包大人收起來了!”

聽了這話,展昭才放下心來。可一見白玉堂得意洋洋的表情,就不覺憋氣,然而,當著眾人也不好發作,隻得冷冷瞪了白玉堂一眼,不再做聲。

把這一切盡收眼底的雲思淨本來想替親愛的昭昭打抱不平,可懾於包大人的威嚴,也隻好在一旁偷笑了。

夜涼如水。

開封府南廂房的一扇門悄然打開,一個人影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向庭院走去。

看著天幕上那輪明月,雲思淨突然想起幾個多月前,在宿楓客棧和展昭夜空賞月的情景,不覺悄然一笑。

事情的變化真是出人意料,那時她和展昭不過相識數日,彼此依然陌生。而今,月色依舊,人和心境都有了改變。

十指相握,閉上雙眼,對著月亮祈禱。她乞求上蒼能讓她永遠保持這份幸福。

可是,她越祈禱越不安,心中的幸福感也越來越不穩定。這不會是她在做夢吧!於是,她使勁兒掐了掐自己的臉頰……不是很痛!果然是在做夢!她不死心地又捏著臉頰向外拉……這回倒是有點痛了!

“雲姑娘,你在做什麼?”黑暗中突然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像是怕驚到她,又像是怕驚到這黑夜的寧靜。

“昭昭!”似乎一點也不奇怪為何展昭會來,雲思淨轉過頭,可手還揪著臉頰,古怪的模樣引得展昭一愣。

“這麼晚還不睡,是不是又在想什麼鬼主意?”展昭走上前,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

“沒有啊,我隻是在等你!”

“等我?”

“是啊,等你帶我上房頂啊!”

展昭聽了,不禁笑出聲。她就這麼喜歡上房頂啊!

“若我不來呢?”不知為何,他突然很想逗逗她。

“那我就繼續等下去。”

“如果我一直不來呢?”展昭戲謔地問道。

雲思淨的表情在黑暗中變了又變,千百種回答在她腦海中閃過。可就在最後一刻,她的心忽然沉靜下來,整個人也變地溫柔起來。

她緩緩抬起頭,第一次虔誠地對上展昭的雙眸。聲音溫柔地仿佛一陣春風,在展昭的心湖上撩起一層動情的漣漪。

“我會等你,一直等下去,一直一直地等下去……”

一陣夜風吹過,凝固了時間,兩雙眼睛互相凝望,仿佛全世界隻剩下了彼此。

突然,展昭用力勾起嘴角,攬過雲思淨的腰,足一點地,躍上了房頂,“以後,隻要你願意,我會一直帶你到房頂上看月亮。”

沐浴著清靈的月光,雲思淨深深地笑了。她想到了司馬相如和卓文君,想到了羅密歐與朱麗葉,獨占了開始的幸福,卻沒有結束的悲傷,和展昭在一起,她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可是,這幸福的感覺卻被一陣直衝腦門的巨痛阻斷。

宛如千百根鋼針紮進大腦般,雲思淨痛地捂住腦袋,緊咬下唇,淚水嘩嘩直流。

展昭慌了,忙問她出了何事。雲思淨隻是搖頭,什麼話也說不出。不知過了多久,疼痛才緩緩退去,她幾乎癱在展昭懷中。

“雲姑娘,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毒未除盡?”看著她蒼白的麵色,他恨不得替她承擔一切痛苦。

“不、不是!讓你擔心了,我沒事,可能是疲勞過度吧!休息休息就好了。”揚起一抹釋然的笑,她本能地不想要他擔心。

“真的沒事?要不明天讓公孫先生替你看看?”

“真的沒事了,要再不舒服,我一定會去找公孫先生的!”硬是鑽進展昭懷中,雲思淨想以此轉移話題,“放心,我還沒有嫁給你,不會這麼輕易死掉的!不然多劃不來啊!”

“那你可要多注意了,一不舒服就要說出來!”

“是啦是啦!對了,我帶了這個來,再吹給我聽好嗎?”從懷中摸出“愛昭”晃了晃,她急急把它塞到展昭手中,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展昭微微點了點頭,接過“愛昭”湊到唇邊,悠揚的樂聲隨風飄蕩在整個開封府上空。

望著明月,雲思淨偷偷拉了拉袖子,她不想讓展昭看見,淡淡的暗藍色已經蔓延到肘部。

凝血珠解了紅菲憶的毒,卻讓寒麵書生早在她身上下的毒蔓延地更快了。這下真的不得不做出選擇了。

看著展昭溫柔的側臉,雲思淨緩緩把頭靠在他肩上,淺淺一笑。如果是他,她願意放棄當初許下的願望;隻要是他。

翌日,天微亮,雲思淨就起床梳洗,隨包大人一起進宮麵聖。

送走他們後,展昭和公孫策趁著無事,閑在偏廳品茶聊天,靜候二人歸來。說話間,公孫策瞄到展昭的配劍,發現不是巨闕,遂好奇地詢問。於是,展昭把發生在鬆江的事一一道來。

“沒想到真是因禍得福,凝血珠竟為展護衛牽來一線姻緣啊!可喜可賀,真是可喜可賀啊!來,展護衛,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多謝先生。”二人舉杯相敬,一飲而盡。

“對了,展護衛,你打算何時與雲姑娘完婚?”

“再過段日子吧!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早日找出幕後主使,以保聖上平安。”聞言,公孫策讚同地點了點頭。

“公孫先生,你說此事是否與襄陽王有關?”好端端地不在襄陽封地待著,偏偏突然上京,積極參與朝政,這不讓人懷疑都難啊!

“唉……”說起襄陽王,公孫策就不禁煩惱地一歎。

“包大人也是有此猜測才暗中調查,可惜,一點問題也沒有。襄陽王既為皇室宗親,又是朝臣,參與朝議也是無可厚非之事。若無切實證據,我們也不能妄下斷言啊!”

公孫策的一番話說地二人心情陡然沉重了起來。即便有所預感,可事情不發生的話他們開封府也無能為力。這種被動的感覺實在不好受呢!若是白玉堂知道了,一定又會嘲笑他們官府之人行事畏縮又無能了吧!

“雖說動不了襄陽王,但我們還有暗殺者這條線索,隻要他們有所圖謀,必有行動,一旦行動,必留痕跡!”

“公孫先生所言甚是,目前我們隻須順藤摸瓜,靜觀其變就好。”

語畢,二人相視一笑。這時,門外傳來包大人回府的呼聲,展昭和公孫策理了理衣服,一同起身迎接包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