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答應你!”
一聽到“凝血珠”三字,她立刻繳械投降。躲不過了,人家用家傳寶救了她,她總得還這個情吧!而她無錢又無勢的,隻好用自己抵債了!
見她答應了,丁兆蕙頓時喜上眉梢。
“多謝雲姑娘,你先休息,待身子好些時我再帶你去見母親,我先告辭了!”
禮貌地行了個禮後,丁兆蕙喜洋洋地退出房去。看著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野中,展昭才轉過頭,滿腹疑慮地開口詢問。
“雲姑娘為何要答應他?若是為了凝血珠的事,大可不必如此!”
“那怎麼行,我才不要再欠你人情呢!不然越欠越多,怕是以身相許幾次都不夠!”
見她還在硬撐,展昭苦笑著搖了搖頭。
在見丁母前,丁兆蕙先帶她見了大哥丁兆蘭。
和弟弟幾乎一模一樣的麵容卻透出一種不怒自威的風格。他盯著雲思淨看了半晌,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雲姑娘確和小妹很像,家母就拜托你了。”
剛才就被他盯就毛骨悚然了,現在一聽他說話,畏懼立刻轉化成了恐懼。她下意識地向展昭身後靠去。見狀,丁兆蕙蹙起了眉頭,抱怨道。
“大哥,你就不能溫柔點嘛,看把雲姑娘嚇的!”
“哼,是誰擅自把凝血珠交與他人,又想出這個偷梁換柱的餿主意。”被大哥一訓,丁兆蕙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頹喪地垂下了頭。
“兆蕙,這事就交給你了,待會兒母親醒了就帶雲姑娘去見母親吧!”
說完,丁爪蘭再也不看堂下三人一眼,徑自告辭離去。看著他的背影,雲思淨和丁兆蕙感同身受地相對一吐舌。
這下子真是無路可退了!
午膳後,雲思淨跟著丁兆蕙到南廂房見丁母。雖然已經有了丁兆蕙再三的保證,可她還是不放心,生怕露了餡兒惹的丁母病情加重,到時候丁兆蘭一發火,隻怕展昭也保不了她。
結果,真如丁兆蕙說的一般,丁母除了女兒誰也不認得。一見雲思淨就拉起她的手,一口一個兒啊地叫個不停,淚水不可抑製地掛了一臉。
看著丁夫人花白的兩鬢,以及因思念女兒而憔悴的麵容,雲思淨忽然想起了母親。
記憶中的母親柔弱得仿佛一觸即碎的夢幻,可她那雙淡褐色的眸子中卻透著堅強。小時候,經常生病的她每次從高燒中醒來,隻要能看到母親極力掩去焦急與擔憂的溫柔的笑,就能忘卻任何痛苦。
然而不知從何時開始,笑容被淚水取代,小小的雲思淨成了失敗愛情陰影中多餘的一個影子。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她都不曾再看過自己女兒一眼。從那時起,她便恨透了這個為愛而生為愛而死的母親,往日那些溫柔的記憶被她用力藏到了心底深深處,不再去記得。
可現在,丁母蒼老的淚顏卻將這些封印的記憶一一喚醒,和母親的容顏不可思議地重疊著。她忽然明白,她終究是愛著母親的,正因為愛之深,恨才如此之切。她強迫自己忘掉那段美好的時光,佯裝堅強,然而,她終究還是個孩子,一個渴望有嚴父慈母的美好家庭的孩子。
淚水情不自禁地嘩嘩湧出,雲思淨抱著丁母,像抱著親生母親一般,一口一個娘哇地哭了起來。
老人也把她當作了親生女兒,兩人抱頭痛哭的景象看地丁兆蕙和展昭驚訝不已……沒想到她裝的竟如此投入,看得他們都快掉眼淚了!
就這樣,雲思淨一晚之間成了丁家小姐。她耐心地陪在丁母身邊,端茶送藥,談天說笑,把丁母照顧地無微不至,連下人們都對她的用心和努力讚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