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焦急不安,難不成那凡人的藥竟是傷她如此至深?
“殿下!”她反握著他的手。“白蓮是將死之人,實在不值得殿下如此相待。”
“我的人,誰敢殺。”他摟著她,語氣極為狂妄,宛若是睥睨天下的王者,而他也確實是割據一方的王者。
“殿下的錯愛,白蓮心領了,可白蓮終究不能這般的自私。”她的姐妹為愛曆劫已經夠慘的了,她不能讓她們因為她的緣故而令她們接下來的路更加的坎坷。
她不能,她也做不到如此的自私。
“白蓮兒!”他摟著她的腰,激素開始禦風飛行,“我們去找風。”
他早料到他的白蓮兒多多少少會對接受還是有顧忌,看來那個瘋婆子也是時候出場了。
“風?!”久違的名字令她心生希望,卻莫名的令她有種宛如隔世的感覺。
千年沒見,那絕美的身影卻依舊清晰的浮現在眼前,令她覺得無比的懷念,卻又無比的傷感。
隻是……
白蓮伸手拉住五伏的身影,令他急急地停下禦風飛行的速度,“殿下知道上哪兒去找風嗎?”
若是別人以他和她的能力,她相信找個人仙妖並不困難,隻是他們現在要找的是風!不是別人,不是什麼東西,而是風!
她覺得他們找到的幾率會非常的渺茫。
“這……”五伏簡直無語了,為什麼那瘋丫頭每次有事找他就能找上他,而他有事卻偏偏尋也尋不到那丫頭的蹤跡?
白蓮無奈地歎了口氣,仰頭向天邊看去。
天邊一輪明月高掛著,無數的星星閃爍著它自身的光芒,宛若是願意焚燒自身的軀體為別人照亮方向般。
夜黑得寂靜,無邊的黑暗讓人覺得自己宛若是被人掐著喉嚨般的不能喘息。
白蓮深呼吸了一口氣,似乎已經聞到了風中夾雜的血腥味。
天界不允許有叛徒,自認高尚的天界中人自是不會容忍她與妖界之人有苟合之事,定會傾盡所有的來追殺她。
她,將會是掀起這場腥風血雨的主導者,可她,卻不悔,也不想後悔。
她看著他,目光逐漸堅定起來。
他回望著她,眼眸神情堅定如她。
頃刻間,海誓山盟就此定下,她許他一聲的情,他許她一世的成若,滄海桑田永不變更。
一陣風吹過,不遠處的一條樹幹莫名的被壓彎,樹上正坐著一位素衣長發的女子,女子蒙著半張臉,隻留下一雙比滿天星辰更為璀璨的眼眸注視著不遠處的兩人,微笑著,唇勾起一個絕美的弧度,美得幾乎讓天地失色。
可惜不遠處正沉浸在自己思緒的兩人沒聽到那聲似有似無的輕笑,否則他們接下來的日子也不會在苦苦的尋紮某人之中度過,當然,這已經是後話。
又是一陣風吹過,原本在樹幹上坐著的素衣麗人卻忽地消失了身影,無聲無息。除了那抖動的樹葉顯示著方才有人來過,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的一樣,
此時,天邊的明月發生了變化,原是圓得發亮的明月逐漸暗淡,變成了弧形,半弧形的明月上逐漸出現了一些小黑點,黑點漸漸擴大,幾乎要把整個月亮吞沒,周圍的星辰發出紅色的光芒,映襯得原本朗月高照的晴空一片黯淡,月亮忽地一閃,快得幾乎令人難以察覺,天空又恢複了原本朗月高照的樣子。
消失的素衣女子忽地重回到樹幹上,仰頭看著天空,璀璨的眼眸若有所思,雖遮半張臉,卻也能看見那凝重的臉色。
劫數近了,看來她要盡快將一些事情處理好才行。
風眨了眨眼,將目光重新落在不遠處的一男一女,似乎有了某種想法,在一個眨眼便消失了無影無蹤。
來無聲,去無影,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就如同她方才從未出現過一樣。
不遠處,五伏擁著白蓮,周圍皆是溫馨的氣氛。
微風見證,他的手執著她的手,將一輩子不放開。
……
沒殺到白蓮,胡為貴領著一群手下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段府,一進府門,首先迎接的不是自己的妻子段玉慧,而是一身長袍的蘇子複。
蘇子複在段府門前徘徊,一見胡為貴便急急迎了上去,“胡盟主,結果如何?”
他原本是在自己房中休憩,但一想到今天晚上胡為貴將要設計殺死白蓮,就怎麼也坐不住,卻又不敢貿然前去觀察情況,隻能徘徊在段府的門前等待第一手的消息。
他原本是無比急切地想知道消息,卻又無比的害怕聽到自己心中一直害怕聽到的消息。
那個白衣女子雖是弑寧宮的宮主,可她卻如同一朵白蓮般的聖潔,絕麗的容顏,出塵的氣質,又帶著不食人間煙火,不理紅塵事的冷漠,這樣的女子,這樣的佳人,如何讓人不著迷。
胡為貴沒料到會看見蘇子複,臉上明顯寫滿了驚訝,卻又在水煎恢複鎮定,隻是那憔悴仍寫在臉上,連著笑容也變得牽強。
“蘇公子放心,那妖女已經飲下了那杯毒酒,那毒酒唯一的解藥也已經讓我吃了,相信不用多久便會傳出那妖女死去的訊息,到那時我們在組織,一句攻入弑寧宮,相信可以講弑寧宮那般妖賊一舉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