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高掛樹梢,萬籟在漆黑中一片沉靜,一襲墨衣挾著一襲白衣在半空飛舞著,黑衣如夜色,深沉中帶著點邪魅,白衣如晝,在月夜中綻放銀光,遠遠的看去,一墨一白的在月色中分外的協調。
墨衣的自是五伏,此刻他帶著白蓮禦風飛行,邪魅的臉龐陰沉得可怕,捉著白蓮的那隻手的力道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此時此刻,五伏覺得怒火中燒已經不能貼切形容他的心情了。
該死的她,竟然背著他出去,錯!竟然敢跟她爬牆!實在太氣人了!就是那男的還會美男計?!呸!那男的要樣貌,要家底沒家底,最重要的他還是一個凡人,他還真的不明白這凡人有什麼魅力能讓他的白蓮兒不顧危險的去赴這個‘鴻門宴’?
“殿下,過了。”禦風飛行不久之後,白蓮忽地冒出了這麼的一句話。
五伏的身影頓了一頓,卻沒有理會她,繼續飛行。
他在生氣,他現在飛非常的生氣,他要他的白蓮兒知道他生氣的結果是非常嚴重的。
“殿下,過了。”以為他沒有聽到,白蓮又重複了一遍。
五伏沉著臉,卻仍沒有理會白蓮。
“殿下。”白蓮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讓這禦風飛行的身影頓了下來。“殿下,過了。”
又是這一句,五伏氣急敗壞地看著白蓮,過了,過了,又是過了,她是在說他管他多了還是說他們現在的關係發展太快了?!她究竟是想怎麼樣?
看著等著自己的五伏,白蓮忍不住滿眼的笑意,“殿下,我們已經飛過弑寧宮了。”
他們禦風飛行飛太快了,害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從弑寧宮的屋頂上飛過。
“……”五伏一頓,緩過神來頓時無語了,隨即又有一種狂喜的衝動。
她……她不是在說剛才的事情?!那是不是證明他的白蓮兒其實心中是有他的呢?
五伏抱著白蓮,一邊飛一邊大膽地猜測著。
佛家講求淡名薄利,而她的性格,他猜測是不動情則已,一動便驚天動地之人,若真的如此,他是不是該慶幸自己遇上了一個寶貝呢?
“殿下似乎很開心?”在五伏懷中的白蓮感覺五伏的感情變化,不禁抬頭疑惑地反問。
“是嗎?”五伏露顏一笑,笑容在月色中帶了點魅惑的味道。他摟著白蓮的腰緊了緊,倒也大方承認,“我覺得你叫我五伏比叫我殿下我會更開心。”
她老是這樣殿下殿下的叫他,實在是太傷他的心了,讓他覺得他們仍是差那麼的十萬八千裏一樣。
“五伏。”唇一揚,吐出來一個讓他夢寐以求的名字,五伏高興得唇揚起了一個大大的弧度,可白蓮接下來的話卻在頃刻之間令他的笑容毀了。
“五伏殿下。”
五伏歎了口氣,知道這些事情急不來,也不想逼她太緊,便也順著她。
這件事一擱下來,卻驀地令他想起另外一件事。
他像瞪著仇人一樣瞪著白蓮那染紅的一角,心中的怒火開始上升,卻又在接觸白蓮慘白的麵容之後消散,心中的怒火在那一瞬間轉為憐惜。
他認栽了,他怕是真的愛上了這朵白蓮花了。
可是……他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他喜歡自己為她擔憂,為她生氣,他喜歡這種因為她而活得的感覺,那種世界隻有她的感覺,他喜歡這種感覺。
“殿下。”白蓮疑惑地抬頭,“殿下是不是在想什麼事情?”
她在他懷中,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感情變化,這才令她覺得無比的疑惑,不過就是一個與封閉飛行,為什麼他的感情就那麼多種變化呢?
“沒事。”五伏收回心神,綻放出一個邪魅的笑意,然後溫柔地執起她的手,暗暗地過度一些妖氣給她,她的本質雖為先,可他至純的妖氣可是大補,上次是他怕她太虛弱了,虛不受補才不敢貿然過氣給她,可她現在傷了,中毒了,他還是能為她做些什麼。
“殿下?!”她大驚,掙紮著,卻掙不開他的手,她是何德何能,竟能讓他為她這般做?
五伏給了她一個噤聲的手勢,用眼神示意她安靜療傷,她之前已經傷過一次了,他可不想她又傷了,傷及本體,惹下禍根,他要她健健康康的。
白蓮也不敢輕舉妄動,收斂心神認真地吸收他傳遞過來的妖氣。
良久,她睜開眼,看著他疲憊的麵容,心中頓時化為一陣感動。
他見她睜開眼,不禁急急地詢問,“可好。”
就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她感覺她的淚水就要流下來了。
她究竟是何德何能,竟能得到他如此相待,若她還能對他冷靜下下半點的心胸,她枉為佛前白蓮,可是,她為佛前蓮花,佛門中人,他為妖界之子,她和他本就是不可能的。
她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她不怕世人如何想,她也不怕仙界如何的追殺,她怕連累另外的兩個姐妹從此仙路坎坷,她不能這般的自私。
感覺到她黯淡的情緒,他執起她的手,不禁著急地發問,“白蓮兒,怎麼了嗎?是不是身體還有些不適,是不是妖氣還不夠?我可以在給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