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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被窩還真溫暖啊,我怎麼以前不知道我睡的床這麼舒服啊?
我睜開眼睛,一張胡子臉在我眼前掛著,衝著我笑了笑。我一下子就騰了起來,指著他問,“你,你,你在我的床上幹什麼?”
他一把將我拉回懷裏,抱住不放,“這是我的床,我還想知道你是怎麼跑上來的?”
“什麼?”NND,原來我被那兩女人陷害了,而且用的還是同樣的招數,真沒水平。
我掙紮道,“你快放開我,不然我叫了。”
大胡子依然隻是冷笑,“你叫著試試,看誰會來救你!”
他的手在我的臉上摸了一把,說道,“你可是夫人送給我的,送出手的東西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放開放開,我可是會武功的,小心我一會殺了你!”
大胡子將我抱得更緊了,“哦,還會武功?使兩招讓我看看?”
“你別逼我!”
“我就是在逼你,怎麼著?”
內功心法,內功心法!
內功集於掌心,“啪”,我猛地拍向他的胸口。他咳了一下,之後又咳了一下,兩手捂住胸直喊疼。“你個死丫頭!”
喲?這說話的聲音怎麼那麼熟悉?方才的聲音粗獷,現在的聲音剛勁有力。我的目光移到了他的手上,那個白啊!我衝上去就抓掉他的胡子,指著他的鼻子就是一陣罵,“好你個毒男,居然冒充使!”傳說中的易容術,江湖傳聞的易容高手,嗬嗬,死毒男這次被我逮著了,我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他一把將胡子奪了回去,“誰跟你說我冒充了,薈蔚宮的主人難道就不可以在他國的朝廷當官麼?”
我說,“哦,你果然是個壞人,不僅是魔教的人,還勾結敵國!”
他死死地瞪著我,“你就是好人了,半夜跑到人家的床上來!”
我插著腰跟他吼道,“你知道我是被陷害的!”
他也站起來跟我吼,“什麼陷害的?有人還故意把酒灑在我身上,然後趁機摸我大腿呢!”
我的臉唰得一下紅了,“你誣蔑我!”
他扯了衣服領子,表情又冷淡了下來,“你個死丫頭!”
我也揮動手扇著,怎麼這麼熱啊!
我轉臉看著他,拉了拉他的衣袖,笑著問,“我們很久不見了吧?”他不耐煩地說,“不過二十一天。”
“喲,你還數著呢?”
他愣了一下,“我隨口說說而已,你真以為是二十一天?笨得跟豬似的,被人騙真是活該!”
我端著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問他,“怎麼這麼熱啊?”我看著他的臉也紅了起來,看來也很熱的樣子。他走過來,望著桌上的香爐,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他看了看我,突然小聲地問,“你,沒,啥,感覺,吧?”
“有啊!”我非常堅定地跟他說。他的臉頓時更紅了。我問他,“難道你沒感覺嗎?”
他略略地點頭,“我有感覺!”
我一屁股坐在冰涼的地板上,“我就說,這麼熱你都沒感覺,那你真不是人了。”
他一把把我拉了起來,“我不是跟你說這個,我是說,是說……”
我好奇地看著他,“是說什麼?”
他罵了一句,“媽的,這家人下毒真沒水平,兩次都用同樣的招數,上次是姐姐,這次是妹妹……”
“是啊!”我忙點頭,“你也知道的,我就是被她們陷害的。”
他緊緊地抓住我的肩膀說,“你個死丫頭,到現在還不明白我在說什麼嗎?那香爐裏是玫瑰香,催情的!”
“啊?”催情這個我倒是懂,不過,那個後果就……
我連忙把茶水淋在香爐上,可是香氣還是不斷地冒出來。我的身子已開始火辣辣地灼燒,連忙躲在一旁,不再看毒男。
他冷靜地回到床上,運氣控製住自己。我卻隻能像傻瓜一樣嚇得簌簌的發抖。
這算什麼事嘛?我沒想到杜鵑居然摸到了我的心思,給我吃了最大的一碗粥,還在裏麵下了迷藥,用花言巧語迷惑了我。而後又將我送到使的房間來,還備用了催情的迷香,就是我突然醒來,或是這使看不上我,都有辦法把我們兩弄一塊。最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這個大胡子居然就是毒男!
他現在是滿頭大汗,刻意地控製著自己,眼角一直在抽動。可是我不行啊,我那點內功,一會能用,一會不能用的。我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迷迷糊糊就爬上了床。
“喂,毒男……”我的手伸了過去。
“你,你不要過來!”他再也無法運功,抱住我,卻有些猶豫。
他的樣子在我眼前模糊,我看不清楚他,隻是用手在他的身體上摸索。
今天晚上要是發生什麼事情,那純屬意外,完全是意外!!!
停!這笨手快停!
他緊緊抓住我的手,仿佛出現了幻覺。大半個雪白的膀子因為剛才的燥熱已經露了出來,我依在他的懷裏,全身都使不上勁來。我想跟他說,你千萬不要過來,一定不要過來,過來我就殺了你。可是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毒男,我們……”
我的身體變地輕飄飄的,燥熱也降了不少。稍微清醒一些後,卻發現自己已經在水裏了,那麼小的浴盆裏,卻裝著我們兩個人。毒男的一隻手擊於我的腹部,一直為我運功逼出迷藥的藥力,我看著他額上的汗水,不由地心疼起來,便伸出手來小心翼翼地給他抹去。
他睜開眼睛看著我,問了句,“好了麼?”
我點頭,“好多了。”
他狠狠地罵了一句,“你個死丫頭,以後少勾引我!”
我努了努嘴,“又不是我想這樣的……”
他的表情溫和下來,問我,“那麼今天晚上的事情,你要我明天怎麼跟眾人交代?”
“當然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了!”
他笑了起來,“說是玩弄了但是又不想要了豈不是更好。”
我站起來罵道,“你混蛋!”
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的身體,我才發現因為水的緣故,衣服全貼在了身上,曲線顯露無疑。我連忙用手遮住,“你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睛。”
“那你來挖啊!”他陰笑著,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我衝上前就準備挖,可是這麼小小的盆子,我一動腳,卻徑直撲在了他身上,而唇竟然和他的唇碰在了一起!
他捧起我的臉說,“死丫頭,居然敢偷襲我?”
“誰,誰偷襲你了,嗚……”我的嘴又被他堵上了,軟在他懷裏,他將我抱了起來,放在床上。然後繼續用內力將我身上的寒氣驅除,這有功夫就是好,霎時間,我身上的衣服就幹了。他的臉又靠了過來,我一把推開他,“不要這樣。”他愣了一下,坐在了我身旁。
我想著自己的身子,才十六歲,好歹也是一個未成年,而他都二十歲的樣子了,這不是在誘導未成年犯罪麼?雖然說古代的女子成親早,但是貌似我跟他沒什麼關係,所以能避免就避免。
他問我,“這麼日子都做了些什麼?”
我說,“當米蟲!”
他笑了笑,“你總是這樣,很特別!”
我扭過頭問他,“想知道為什麼嗎?”
他說,“你想說就說。”
我點頭,“林府的人都叫我瀟瀟,實際上,我並不是這個瀟瀟。我的靈魂來到了古代,跑到了這個叫瀟瀟的小女孩身上,實際上我已經有二十三歲了,我的真實姓名叫肖昔薇,活在與你幾千年以後的時代。”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你想說什麼?”
“我來的時候一片茫然,一切都很突然,我不知道自己哪一天會消失。所以,就到此為止吧!”
“你是說,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到此為止嗎?”
我點頭。
他突然笑了起來,“我擔心我會做不到。”
“沒有什麼做不到的事情。”
他追問,“你是有什麼顧慮吧?”
我問他,“什麼?”
他吐出幾個字,“比如,二少爺。”
我沒有再說話。
他說,“你一會嘻嘻哈哈,一會安靜,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我想笑,想大大咧咧地笑,可是我笑不出來。
我問他,“你這次來就是為了的事,不是為了九泉門?”
他笑著,伸手挑起我的長發,“說到這個,我倒是想問你,我送你的定情信物到哪裏去了?”
我偏過頭不敢看他,“我跟你說真話,但是你不許生氣。我把鑰匙給二少爺了。”
“哦,原來你不喜歡那東西。”
我嘟著嘴說,“本來對我就沒什麼用。”
“那下次再送一件讓你高興的東西當信物好了。”
我轉過身盯著他說,“能有這麼多信物麼?你長腦子沒有?”
他突然大笑起來,問我,“這麼說來,你心裏對我還是有那麼一點意思了?”
“哼,我懶得理你!”
看見這個不斷改變我性格的人,我有些心虛,迫不及待的想逃離。我不知道下麵會發生什麼,但是不管快樂或者痛苦,我都希望它不要發生。因為我害怕自己以後會沉醉在一段沒有意義的記憶裏無法自拔。
末了,他說,“睡吧,有些事情想再多也沒用。”
他這是不相信我所說的話麼?還是相信了,不願意承認呢?
次日一早,我還在跟周公打麻將,突然一聲巨響。睜開眼方才看清楚是大少爺,他衝上來一拳打在毒男身上。我轉臉一看,發現毒男又變回大胡子的樣子,連忙一把拉住大少爺,“大少爺,您別衝動啊!”
毒男幹笑了兩聲,“嗬嗬,原來這死丫頭真是一個狐狸精,把周圍的人都迷得團團轉。”
我這才回過神來,看見自己一半的身子還靠在毒男身上,那昨晚他豈不是抱著我睡的?好啊,你個騙子,居然趁本姑娘睡著了就占我的便宜。大少爺還要打他,我連忙攔住了大少爺,“別,您別動手,我親自來。”
毒男將胸緊緊遮住,“死丫頭,你要打給我換個地方打!”
我奸笑道,“別跟本姑娘談條件!”
大少爺像看戲一樣看著我們,末了,才拉住我問,“蕭蕭,你不會是真愛上那個人了吧?”
毒男一把按著我的臉,按出點頭的樣子,還說了一句,“是”。然後一把將我推開,冷漠地說,“不過我看不上她!”
“什麼?”我和大少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毒男摸了摸胡子說,“這丫頭野蠻得很,我連碰都不想碰她,是她硬貼上來的。不過,我倒是看上了另一個丫頭……”
“你……”大少爺這又要開打,我說,“算了少爺。昨晚上沒發生什麼事情,他是使,您別這樣,想想我們國家……”
我這話一出,大少爺心裏的氣就平了下來。而我的心裏還想著毒男剛才說的話,他看上的丫頭究竟是誰呢?
服侍好毒男洗漱,就該帶他到前麵去吃早飯了。他總是露出一臉的怪笑,我看見他的大胡子就來氣。
“你到底要看到什麼時候?”
他一笑,“當然是看到老了。”
我羞得臉紅,抓住他的衣服說,“你再亂說話,我就把你的這張假麵孔給掀了。”
到了大廳,他一見到夫人就裝出一臉不滿意的樣子,將我狠狠地甩在地上。我說他做戲也用不著這麼認真吧,我可是肉長的,又不是什麼東西,怎麼能任由他隨便甩來甩去的。
夫人的麵色一驚,仿佛在說,這丫頭不是挺標致的麼,難道他還看不上?
毒男開口了,“夫人可是真心想賞個丫頭給我?”
夫人連點頭,“那是當然,大人想要,隻管拿去!”
毒男指著地上的我說,“這丫頭太嫩,我不喜歡。”說著,他便指著夫人身邊的丫頭說,“那位姑娘不錯,我就要她了。”
我抬頭一看,他指的人竟然是杜鵑!
天啊,誰知道他什麼欣賞水平!簡直就是在侮辱我!我哪裏沒她好了,居然要她?偏偏要的人就是那個老得嫁不掉的丫頭,杜鵑!
夫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後也笑開了,“大人好眼光,杜鵑這丫頭什麼都好,包您滿意。”
我怎麼越聽這話越覺得是妓院裏老鴇說的?
夫人一把將杜鵑推了過去,杜鵑居然很開心地貼在毒男身上,毒男還笑得一副很陶醉的樣子!
我,無語了!!!夫人低頭看了我一眼,說,“還不快滾下去!”
“是。”我站起來,惡狠狠地看了毒男一眼,他卻在跟我使眼色,我看不明白,隻好先退下去了。
回去以後,寧兒和歡兒正在用草繩編蚱蜢,見我來了就問,“你昨天晚上……”
我笑著說,“沒事沒事。”
歡兒跟寧兒好像在說什麼事,我來了斷了一會,這下就接著說了起來。“老爺跟二少爺也該回來了吧?”
“好像是,說是半個月就能回來的,但是現在都快一個月了。”“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聽她們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二少爺他們去的時間真是太長了些,會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大少爺悶悶不樂地走了過來,我跳到他眼前他也
不想理。我便用手指戳他,“怎麼變苦瓜了?”
他冷冷地看著我,“你說呢?”
我笑著說,“真沒什麼事啊,我還會騙你麼?”
“不騙就最好了!”
我問他,“日子定下來沒有?”
他說,“三天以後就走!”
我想了想又問他,“少爺帶不帶丫鬟走?”
他望了我一眼,“帶著你我怎麼去?”
我的臉唰地一下又紅了。
寧兒突然來報,“少爺,使來了!”
我把頭探出去一看,隻見毒男和杜鵑站在門外,大少爺還是一臉不開心的樣子,毒男又似笑非笑地望著我。我愣了半天不知道他來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麼,隻見杜鵑揚起手一指,“我就要這個丫鬟!”
毒男這下開心地點起頭來。
大少爺一把將我拉在身後,責罵道,“你在這裏說什麼,瀟瀟是我的丫鬟!”
夫人這也跟了過來,對著大少爺使眼色,但是大少爺完全不領會的樣子。便走上前來,狠狠地將我和大少爺一抓,臉卻衝著大少爺說,“景兒,我剛認了杜鵑為義妹,賜婚給這位大人,杜鵑需要一名丫鬟,這不,指了瀟瀟去。”說著就剛好用另外一隻手將我推了出去。
大少爺還想護我,但是他被夫人緊緊拽著,而毒男已經將我拉了過去。夫人笑著說,“今兒個也算是了了我一件心事,虧得大人您不嫌棄,收了杜鵑這丫頭。杜鵑,你以後可要伺候我大人。”
“是。”杜鵑羞澀一笑。
我聽夫人這話,倒不像是隻解決了她一件心事,要是真的隻有一件,也不是把杜鵑嫁出去,而是把我從大少爺身邊弄走了。夫人衝著我冷冷地說了一句,“記得收拾好東西,三天以後跟著大少爺和使一起走。”
跟著毒男一起走,那不是可以去薈蔚門見我的小毒物們?不過,這小子不會真看上杜鵑了吧?我把目光投向毒男,發現他正在跟大少爺進行眼神廝殺,一種恐怖氣氛蔓延在我的周圍,我擔心沒有滅火器會引火自焚。
使毒男張了張口,“關於三日以後的行程,我想單獨跟林公子談談。”
夫人會意,帶著其他人走了出去。毒男叫住我,“瀟瀟,去沏一壺茶端進來。”
大少爺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叫得還挺順口的。”
毒男回了一個眼神過去,像是在說,“那是當然!”
我端著沏好的茶水又走了進去,那兩人還在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對方,見我一進來,大少爺就說,“瀟瀟,給我倒杯茶。”但是他眼神絲毫沒動。
毒男也喊道,“瀟瀟,給我捶背!”
“瀟瀟,給我……”
“瀟瀟,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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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們兩個,”我累得是氣喘籲籲,“你們兩個拿我尋開心是不?”
毒男開口,“你給我過來。”
我走了過去。大少爺那裏卻也說,“瀟瀟,到我這邊來。”
我頓時無語,問他們兩,“誰有刀的?”
“你要做什麼?”兩個人齊聲問我。
我說,“劃成兩半啊,你們兩個一人一半總行了吧。”
“一個女人怎麼可以給兩個男人!”兩個人又齊聲說。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我驚訝地說,“是不行,我把二少爺給忘了。”
“撲。”兩人都坐下來,再不說話,一臉無奈的樣子。毒男的臉就更臭了,加上畫了一張黑臉,戴著假胡子,臉一臭就更嚇人。
大少爺忍不住了,終於一拍桌子說,“既然你喜歡瀟瀟,怎麼又跟我娘要杜鵑?你腦子有毛病是不是?”
毒男抿著嘴冷笑,“爺我愛怎麼做就怎麼做,你再多說一句話,明兒就開戰。別忘了你頭上皇帝給你的使命。”
大少爺憤怒地坐下來。
什麼?我沒聽錯吧,大少爺說毒男他喜歡我?
我以為毒男隻是……
我好奇地看了毒男一眼,他的目光迅速移開。卻聽大少爺在一旁說,“我二弟已經跟瀟瀟提親了,而我算個什麼?”
毒男突然笑了起來,“我隻不過尋一時開心而已,這小丫頭跟我走了,早晚就是我的了,哪裏還有什麼二少爺?”
大少爺狠狠地看著他,卻再不說話。
毒男走的時候,我追了出去,一把抓住他,“你故意氣我們家少爺是不是?”
“走開。”他甩開我的手。
我衝上去問他,“等一下,我隻是想知道,你們魔教跟這次的究竟有什麼關係?”
他不理會我繼續往前走。
我還是固執地追了上去,“既然當初你們為了九泉門的五把鑰匙而產生爭執,為何今天又會出現在這裏?”
他停在了原地,回過頭來看我,眼神中充滿警惕和不解。他走了過來,舉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冷漠地吐出幾個字,“再多事,我便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