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你在這裏嗎?”呼喚聲打斷了鍾雨瞳的沉思,她坐起來朝遠處招了招手。
遠遠的,跑過來一個人。是益陽城裏絲綢莊的掌櫃齊齊騰格爾。
“好久不見,騰格爾。怎麼親自跑來了?”鍾雨瞳迎上去,驚喜地看著來人。
當年在大夥兒的商議之下,為了狼王玉乾的長遠發展,一部分子民離開了森林,到城裏開創事業,經過這幾年的努力,如今各個占據在各行各業的領頭位置,幾乎壟斷了的垵淄國的市場經濟了。
“好久不見,主母。騰格爾想念森林裏的朋友,想念這個家,就順道回來了!”騰格爾看著鍾雨瞳直言道。
三年了,三年前憑著主母所傳授的獨特印染和織錦技術,拿著她教大家染的布匹,製作出的絲綢,走出了森林,潛伏到益陽開了商鋪,打理生意,就再也沒回森林裏了。他真的很懷念在這裏的生活,好幾次都忍不住要回來,全因耶圖科哈勒的大肆搜捕命令,一直未能如願。
可恨的垵淄國裏到處是耶圖科哈勒的兵團,他們沒日沒夜地搜捕頜乾遺孤,滿城都是捉拿王和主母的告示,官兵到處抓人,弄得百姓人心惶惶,終日提心吊膽。不過,近年來王宮裏傳出一件又一件的怪事,百姓們都在悄悄議論,聽說那位耶圖科哈勒王得了一種怪病,要吃一種‘仙丹’才能續命,早年迷上了煉丹製藥,四年前又聽信巫師之言,一連殺了十幾位王子來煉藥,如今隻剩下兩位王子了。一位是天生體弱多病的三王子耶圖科哈輅,一位是下賤宮婦所生的六王子,耶圖科邪。更有術士大膽預言,殘暴的耶圖科哈勒王活不過明年的春天!於是,周邊的國家開始騷動,虎視眈眈,看來,耶圖科哈勒的王朝要走到頭了。
“這次帶了什麼回來?是新品研發嗎?”鍾雨瞳好奇地看著騰格爾手上提著的一大袋東西。這個騰格爾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當初她隻是告訴他一些山洞裏的染布技巧和現代絲綢做法,他就能舉一反三,不斷研製出各種新的品種,花樣百出。
“不,是王讓我給您送來的荔枝。”騰格爾如實回答,將袋子遞給鍾雨瞳。
荔枝?他怎麼知道她愛吃這個東西的?哪裏弄來的?又悄悄地偷看她寫的日記了吧?這個阿狼!
“真是謝謝你給我帶回來這麼好的東西。”鍾雨瞳接過袋子,由衷地道謝。
“主母不必謝我,這是王對您的一片心意,主母應該好好謝謝王才是。”騰格爾說道。試圖再次旁敲側擊,推波助瀾。以王和主母這種烏龜爬的感情發展速度,他們什麼時候才能盼到小王子、小公主的降臨?原以為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主母早已經是王的人了,誰知這兩人這麼多年來居然一直分房而居,弄得大家是一頭霧水。搞了半天才知道,這兩人居然還沒成親!?人家姑娘家還是清清白白的!真是誤會大了!
“我要謝謝他,也要謝謝你啊。”鍾雨瞳把袋子放下,解開,微笑著拿了一小串,把袋子遞回給騰格爾,笑著說道:
“把這些分給大家吃了吧,我一個人可吃不下這麼多的荔枝,不過,記著讓大家把種子留著,等大夥兒把種子收集起來,到了合適的時節栽種,嫁接,以後大家又都可以有好吃的荔枝吃了。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為我們專程送來了這些荔枝呢?大夥兒都該謝謝你呢。”
“可是,這是王送您的禮物。王花了好大功夫才弄來的,主母留著一個人吃吧。”騰格爾推拒道。不敢接過袋子。
“去吧。我真的吃不了這麼多。這東西吃多了會吃壞肚子的。”鍾雨瞳堅持。她懂的,阿狼的心。他是在為前天的失控道歉。
其實,那夜怪不得他,是她的一再拒絕刺傷了他的心了,這麼多年的等待,換來的卻隻是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任誰都會疲憊的吧?時間真是種折磨人心的東西。
騰格爾拗不過鍾雨瞳,終於拿著荔枝跑開了。不一會兒又匆匆跑了回來。
“怎麼一副奇怪的表情?出什麼事了嗎?”鍾雨瞳看離開了一會兒又匆匆跑了回來一言不發的人,奇怪道。
“沒有!”騰格爾連忙否認。“王讓我來保護主母。”
這裏安全得很,哪需要人保護啊,她又不是泥做的。
“不用了。你休息去吧。”鍾雨瞳擺了擺手。騰格爾連連搖頭,仍舊站立不動,欲言又止。
鍾雨瞳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想了想,阿狼也該回來了吧,怎麼不見人呢,總覺得心裏有絲不安。
“阿狼呢?他沒和你們一起回來嗎?”
“王他,受了點傷,留在城裏了。”騰格爾還是說了,雖然王有交待讓他別告訴主母。但他根本就撒不了謊,在主母清澈的眼睛地注視下,撒謊會讓他很有罪惡感的。何況他也希望能幫王一把。這麼多年了,總不見他們兩人有何進展,大夥兒看在眼裏都急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