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頜乾國的遺孤?”耶圖科哈勒王一聽差點從王座上摔了下來。
“是的,陛下。”耶圖科邪回答道。
據上次的探子回報,那對男女又回到了那處地方,地上躺著的人莫名其妙的又活了過來。
死而複生?耶圖科邪一點也不相信這樣的事情,唯一可以解釋的是:赫契潛伏在他身邊多時,竟然背叛了他!
早知道他一直暗中聚集了一些人,原來都是頜乾國的餘孽!難怪他要那麼緊張地藏起那卷竹簡,不想讓他知道。隻不過,他恐怕還不知道,他一早就看過裏麵的內容了吧?何況那把匕首他也是認得的。當年那個女人正是用它刺傷了呼圖哈王叔,逃走的。他清楚的記得那個美麗的女人就是頜乾國王後,呼圖哈王叔一生想得也得不到的女人。隻是,他當時沒把兩者聯係在一起。那個傷了他的男人,居然就是頜乾王後所生的王子!頜乾王的遺孤!?真是萬料不到。那他身邊的那個奇特的女子又是誰?也是頜乾的餘孽嗎?
“你是從何處聽說的?可有真憑實據!?”耶圖科哈勒緊張地追問。
“是臣下親眼所見,有一竹簡為憑。”耶圖科邪肯定地回答,回憶道,“那竹簡上刻的是頜乾雍資之王後,於兎凡王後的絕筆書,上麵明確記載著……”
“來人啊!來人!來人!”未等耶圖科邪說完,耶圖科哈勒驚慌地大叫了起來,呼來仆從們,“去把孤的‘仙丹’全數拿來!一粒也不準漏了,孤要服用!快!快!快!慢了,小心我要了你們的狗命!”哈勒王大聲命令,喝斥道,一腳踢倒了身旁的案幾,幾個仆從顫顫巍巍連滾帶爬地領命而去,場麵十分的可笑!
“陛下……”耶圖科邪不解地看著神態異常的哈勒王,父皇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一聽到頜乾國的遺孤,就這麼的失了態?
這個人是他認識的父皇嗎?還是他那個殘暴冷酷的父皇嗎?
重來都是冷酷、殘暴、傲慢的哈勒王,居然也有如此驚慌失態的一麵,不過是一個孤兒,頜乾早已被滅,一個孤兒和幾十個族人能有什麼作為?看來,他是真的老了,沒有了當年的陰狠毒辣,失了雄心壯誌,開始變得膽小怕事了……
“拿上來,全都拿上來!快!咳咳,嘔——”耶圖科哈勒搶過仆從手裏的所謂‘仙丹’狼吞虎咽地吃了好幾顆,卡住了喉嚨,睜圓了眼睛,伸直了脖子,用手摳喉嚨,狼狽地叫著,“水!水!”仆從顫抖著捧著水壺遞上前,耶圖科哈勒王猛灌了幾口,終於狼狽地吞下了‘仙丹’。
耶圖科邪冷冷地看著醜態百出的哈勒王,心裏充滿了鄙夷。
長久以來,耶圖科哈勒的形象在此時徹底的崩塌了。
“殺了!那個人在哪裏?那些人在哪裏?耶圖科邪,本王命令你把他們找出來,一個也不能留,全部都殺掉!”耶圖科哈勒剛緩過勁來,情緒異常亢奮,哆嗦地指著大殿之下的耶圖科邪,再次下達殘酷的滅族命令。
八年多了,來到這個異時空裏,已經八年多了。鍾雨瞳仰躺在草地上,看著疏疏落落從葉縫裏透出的光影,眯起眼,享受著午候的寧靜。想著時間的流逝,心裏劃過一點落寞,幾許輕愁。光卻不知憂愁,調皮地在她的臉上、身上圈圈點點,點綴得異常生動。
這裏就是她初來時的地方,本是滿眼高大樹木的林子,如今成了一片大草坪,隻留下這唯一的一棵樹。這棵樹就是當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攀爬不到頂端的那一棵。她有時也在想,為什麼當初堅持著要留下這一片樹林呢?也許,她還是存了希望能再次回到二十一世紀的。隻是,終究還是妥協在那雙染上憂傷的綠眸之下。如此一來,是真的回不去了吧?
她和他在這裏相遇,改變了他的人生,一步步地成長、前進。
她卻似永遠停留在了初初到來的那一刻。鏡子裏映出的永遠是那個十六歲的她,容顏不改,身體也無任何的成長發育的跡象。
她能給得起阿狼感情上的承諾嗎?時間越久她越害怕,這種沉重的感情,她已經越來越不知道自己的心了。見不著時,會牽掛,會想念,卻又害怕見到他。這麼多年來,麵對阿狼一次次的示愛,她越來越害怕,隻想躲得遠遠的。
這些年來,他不隻一次的提起成親的事情,她卻總是婉拒,一再推托。這時她很怕看到他眼裏的失望和傷痛,卻又無法勉強自己去接受那些承受不起的愛。一如當初的堅持,她的婚姻必須是在愛的前提下的,她不要勉強,也無法勉強。她愛上他了嗎?她一直自問,卻始終沒有答案。
也有好多子民們都來勸她,撮合他們,給他們製造各種機會,她是能避則避,能躲則躲,能拖則拖。她知道自己的這些行為有多傷了他的心。就如前夜,他突然跑了來,說什麼也要呆在她的房裏不肯走,抱著她不肯放開,對她糾纏不休。最後,她失手打了他一個耳光。陷入了僵局,兩天沒見他了,又進城裏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