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他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世以後,好像更不願回到人類的生活堆裏。他極度敏銳善察,反應直接迅速,這些是他作為‘狼’生活的這段歲月鍛煉出來的身體本能反應,一輩子都改不掉吧。
他總是很輕易的發現她的情緒轉換,然後就用各種手段逗著她玩,越不準他做的事情他就越是在她不開心的時候唱反調,就像現在這樣。唉!
“阿狼,起來吧,我真的沒事了。”鍾雨瞳推了推身上的人有些無奈地說
“等一會。”阿狼低沉的聲音響起,在她而耳邊繚繞弄得她有些不自在起來。於是鍾雨瞳再推了推全身都貼壓在自己身上的阿狼抱怨的說道:
“阿狼,不是和你說了好多遍了嗎?不要總是這樣壓著我,我們是不一樣的。你知道自己有多重嗎?這樣壓著我骨頭都要斷了,你這是在虐待,哇!……怎麼了?”
阿狼聽著聽著突然撈起了鍾雨瞳,抱在懷裏互換了位置,讓她壓在他身上,看著她有些不解的眼神,阿狼有些無奈地說:“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裏?”
看她愣了一下神不知又在想些什麼的樣子,近在眼前越來越美麗的臉孔他忍不住壓下她的臉,用臉蹭了蹭她,抵著她的額頭不讓她亂動。
隻是她肯定還是不懂他的意思,她真的很遲鈍。他有些想知道她是怎麼解讀他對她做出這麼多的親密舉動的呢?她真的好奇怪,有時會不在意自己的親密行為,有時卻又一番言辭的和他說道理……
看,現在這麼近的距離,這麼親密的舉動她雖有抱怨,好像都沒有太在意。剛才他親她的嘴她也沒追究了,不過自己真的太激動粗暴了。她的嘴都被他咬破了,有點可憐兮兮紅紅腫腫的,不過真的很好吃和他想的一樣……
鍾雨瞳看著蹭了蹭自己臉,抵著自己額頭近在咫尺的臉,幽深閃著光的綠眸,呼吸有些急促的阿狼想著他問自己的話:
“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裏?”
原來,阿狼感到不安了嗎?對在外麵世界的生活不安了嗎?所以才又這麼喜歡黏著她不放?
也是呀,他在這片森林裏自由自在的生活了那麼長的時間,要不是她的闖入,即使他和動物般生活著,他卻是這裏的王,這片森林的主宰,最高的權威,可以無憂無慮自由自在自信滿滿的在這裏生活。
可是她卻打破了他這樣的生活,以自己的意願強行幹涉了他的生活,以為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好的,以為他理所當然的應該回歸到人群之中。
可是,在這裏生活慣了的他,真的能適應人類社會複雜的生活嗎?自己教給他的都是些最基本的知識,語言、文字、社會文化和一些簡單的生活常識技能,給他說的都是她記住的所有美好的一麵,灌輸給他的思想。
十六歲的自己又能知道多少社會上的事情呢?周圍的親人們都把她如珠如寶的捧著疼愛著從來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她又有多少了解世間的險惡呢?
近一年多來她時常會想到這樣的事情,阿狼是不是不要回到人群中比較好呢?自己是不是無形中帶給了他煩惱呢?是不是反而讓他不自由不快樂了呢?人類又如何呢?許多人不也希望像魚像鳥像動物般生活得無憂無慮嗎?
看著他偶爾露出無奈的眼神,不安的神情,焦躁的舉動,越來越幽深複雜,不再如初時遇見那般澄淨淨透澈澈,越來越令她猜不透,藏了許多心事的漂亮綠色眼睛。她捫心自問,她是不是做錯了呢?是不是無形中強迫他做了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呢?
“阿狼,我是不是做錯事了,你不想離開這裏是嗎?不想回到人群裏去是嗎?我給你壓力讓你感到不快樂了嗎?”鍾雨瞳看著離自己近近,幾乎貼著自己唇上的阿狼的臉,拉開點距離看著他說著。
阿狼真的很喜歡貼著黏著自己,即使經過了近四年的糾正教導,他還是改不掉狼的習性吧。動物的語言過於貧乏,往往就很喜歡貼靠在一起借以傳遞信息。一些在人類看來很親密的舉動,其實隻是它們的生活中正常交流的一般習性吧。
也許在他眼裏她就像他的母親一樣,他從小就缺乏正常的母愛,由一匹銀白色的母狼養大的。據黑狼它們的說法,他的‘母親’在她出現的前一年去世了,他從小就和他的‘母親’感情相當好,經常是被他黏在身邊跟得緊緊的。所以她的出現後來又手把手的教育他,就如同他人類的生活母親一樣吧……
隻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