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海雲這時轉過頭來看她,借著街上的燈光,他的臉仿佛蒙上了一層魔幻的光,忽明忽暗的光線讓他的神情看起來就像是一部看不透的啞劇,可偏偏情節太過吸引人,讓人不想移開目光,想要猜透這無聲的意義。
言蜜雪悄悄地咽了口口水,她不明白這一瞬間的緊張心跳到底代表什麼。
隻是默默地移開目光,看向車外,至於剛才的問題,她忽略了。
車裏,兩人誰也沒有提那天近乎吵架的內容,至於言蜜雪是不是頂著齊海雲女人的名頭去上班,也沒有人過問或解釋,隻是任車子慢悠悠地駛上路上,等到了目的地,齊海雲率先下了車,而司機則打開了她這邊的車門。
跟司機說了聲謝謝,她下車,然後就看到剛才還問過的黃葉莉就站在齊海雲有身後,而在這輛車的旁邊還停了一輛。
齊海雲看著她呆呆地站在那裏,勾了勾手指,“過來。”
言蜜雪眨了兩一眼睛,繞過車子走了過去,“能不能提示一下,讓我到賭場來?”
她雙眼充滿期盼地看著他,那種光芒好像又恢複到了之前一樣,可是齊海雲卻覺得哪裏並不一樣,他衝著她笑笑,“不要急,進去了,你就知道了。”
忍下翻白眼的衝動,她說道,“我可不會賭錢,要是輸了錢可都得算老爺你的帳上。”
齊海雲低頭,藍色的瞳孔掃過她,大手一伸,直接把人給揪到了自己的身邊,毋庸置疑地給提進了永安鋪的大門。
永安鋪的名字聽起來像個當鋪的名字,而她確實也做著當鋪的買賣,隻不過當東西隻是一種衍生出來的生意,這裏主營的還是賭場,當有人輸得一文沒有時,就會拿著自己身上或者家裏的值玩物件來這裏直接當了換籌碼,因此傾家蕩產的不計其數。
賭這個東西和毒品其實就是一個道理,從很久以前言蜜雪就明白一個道理,遠離黃賭毒,共建美好社會主義家園。
可是在這個封建主義和資本主義混雜的年代,黃賭毒這玩意好像挺合法的。對於這種麻痹國人的行業,言蜜雪表示了鄙視。
“這是海雲幫的產業嗎?”雖然明白八九不離十,但還是問了一句。
“你放心,就算不是海雲幫的產業,你玩得起,我就輸得起。”齊海雲看她一眼,卻不經意見看到她微皺起了眉頭。
“怎麼?和學識淵博的邵公子工作了幾日,便有了高尚的情操了,覺得賭行是下三爛了?”齊海雲的聲音還是一如平時那麼低沉著帶著壓力,可是言蜜雪卻覺得話裏麵帶著些什麼,她茫然地抬頭看他,然後搖頭,“你想太多了,我就是討厭大煙的味道,也不知道吸二手大煙會不會也上癮。”
她這種敷衍的態度讓齊海雲的胸口頓時翻湧出幾股火來,前兩日看到她和邵塵峰在街上有說有笑的樣子又回到了腦海裏,那一會兒,他也不明白是怎麼了,一把抓起人,朝著永安鋪的小側門走了進去,就連黃葉莉臉上也露出一刹那的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