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白襲似乎怒了,將桌上所有東西一股腦兒砸在地上,“到底本王是王爺?還是你們是王爺?到底是聽本王的?還是要聽你們的?”
三人自然不敢再亂說話,隻一齊整整齊齊的在龍白襲身前跪下,“王爺,請以大局為重,受傷的將士們需要許莫,您身上的毒也需要許莫,請王爺為千千萬萬的將士們著想,也為自己著想!”
“有王爺在,我們才有得勝的希望,才有生還的希望,如果王爺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了,又要臣下們如何去打這場必輸無疑的仗?”
“王爺,李勝的話有道理啊!請王爺三思……”綠黛和浮香也是萬分焦急。
“明兒便是十五了,倘若許莫走了,王爺要怎麼熬?浮香跟在王妃身邊那麼久,王妃一定有辦法解決的。”
龍白襲卻是眉頭緊皺,十分放不下,“她是本王的女人,本王答應過他的父親會一生一世好好照顧她,如今眼睜睜看著她有難,怎麼能不出手相救?”
“她於本王來說,不僅是本王的女人,更是本王的牽掛,如果一定要在本王和她之間做一個決定的話,本王寧願死的是自己,也不希望她有絲毫損傷……”
李勝等人苦勸不下,一個個越發著急起來。
“王爺,王妃在您心中固然重要,難道大景朝的江山社稷就不重要了嗎?您忘了您的誌願了麼?您忘了您母親是怎麼死的了麼?當年您喜歡的女人被皇上一個個納為後宮嬪妃,難道連這個您也忘掉了麼?”
龍白襲聽聞這話,猛然皺了眉頭,當初她喜歡鳳萱,而鳳萱卻被龍淺吟立為皇後,鍾意他的若梅,也被龍淺吟立為貴妃,便是他身上的這蠱毒,也是龍淺吟趁著宮中賜宴之際,偷偷下在了他的酒中。
這一切的一切,他都隻該找一個人報仇的,那就是龍淺吟!
“李勝,難道你忘了嗎?邱瑾初是前朝公主,是我和我母親的恩人,如果沒有她,便沒有今日的龍白襲……邱岷山雖然不是她的親生父親,但他將寶藏和瑾初交給我的那一刻,我就明白我欠了瑾初多少……”
“王爺,您真的要一意孤行麼?”李勝長劍出鞘,劍氣森然,直指自己的頸項。
龍白襲卻是瞧也不瞧他一眼,冷冷一聲哼,“本王心意已決,無需再勸!”也不再理會跪在地上的三人,撩開軍帳門簾兒,徑直走了出去。
龍白襲快行幾步,來到城牆前,俯視銀白色的一片大地,一聲輕歎,“瑾初,但願這一次你會明白我的用心……”
正午的時候,風已然停了,可積在地上的雪卻並未融化,寒氣一溜煙兒的朝著人的鼻子裏眼睛裏鑽,酸得行人淚眼汪汪。
鳳萱到達錦王府的時候,已然是午膳過後了,她隻想著和嫻貴妃爭寵,突然聽人來報,說是自家妹子死了,當時便承受不住,暈死過去,若不是有太醫跟著,又是掐人中,又是灌藥的話,隻怕這會兒她還醒不過來呢。
簡單的聽連水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之後,她也顧不上什麼皇後身份了,不待人通報就直接進了瑾初的弄梅軒。
“邱綿錦,你給本宮出來!別像個老鼠似的躲著本宮,像樣兒的,就站出來!別以為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可以置身事外!”鳳萱顯然是傷心過了頭,連性情都變了,一向溫婉如水的她,這會兒像極罵街潑婦。
瑾初正和若含研究鳳茹中毒一事,雖然她想不到是誰下的毒,但她總可以找出幾個有嫌疑的人來,一個一個調查。
聽著鳳萱大吵大鬧的進來,她也坐不住了,起身出來迎接,隻朝著鳳萱微微點個頭,“皇後娘娘如此失態,莫不是要讓外人看笑話麼?”
瑾初這一句話便讓鳳萱渾身一顫,“邱綿錦,你說什麼風涼話?本宮死了妹妹!那可是本宮的親妹妹!你竟然還要本宮注意儀態,你安的是什麼心?!”
瑾初也懶得同她計較,自己在梨花木的朱椅上坐下,不急不慢的朝鳳萱道:“皇後娘娘如果想讓臣妾找凶手的話,臣妾身為錦王府的王妃,責無旁貸,但皇後娘娘若是來找臣妾吵架的話,恕臣妾不奉陪了……”
朝著若含遞個眼色,“若含,送客……”
若含也不含糊,自然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施施然來到鳳萱身前,溫婉有禮,“皇後娘娘,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