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初看著那幾根未燃燼的香,又看一眼床上已經死去的鳳茹,幽幽一歎,“想來是有人迷暈了你們,而後進入屋內,殺死了鳳茹……”
“這人好毒的心思,借用鳳茹身上的傷勢想誣賴我是殺鳳茹的人,其心可誅!”
連水聽瑾初這麼一說,也明白過來,“王妃的意思是說,有人趁著我們所有人昏迷之際,進入夫人的屋中,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夫人,然後再嫁禍王妃?”
瑾初抬眼看著連水,“如果有人散布說是本妃殺你家夫人的謠言,也是極有可能的,真正的凶手不會讓自己犯險的,你家夫人既無明顯有力的傷痕,自然會有人將你家夫人的死歸咎到本妃頭上,甚至還會有人說,本妃對你家夫人下手太重,以至於你家夫人慘死……”
瑾初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連水臉上,像連水這樣聰明的丫頭,自然什麼都明白,她這話裏的意思也是說給連水聽,你家夫人不是我害死的!
瑾初一驚,竟是失手打碎了身旁的胭脂盒,五花八門的胭脂灑了一地,她想彎下腰去撿,卻又撞到了一旁的梨花木椅。
胳膊被撞得生疼,瑾初捂著酸疼不已的胳膊,倒吸一口冷氣。
為什麼她前腳剛剛打過鳳茹,這邊兒就傳來了鳳茹的死訊?難道齊思眉說的話全是假的?又或者,這還是她們幾人的陰謀?
瑾初猜不透,也想不明白。
可聽到府中又有人死去,她不得不起身去麵對這些,無論是誰死了,她做為錦王府的王妃,這些事情都需要她來出麵管理的。
瑾初歎了口氣,終於還是起來行至門前,掀了門簾兒,“何人在外頭叫嚷?”
“回王妃,是奴婢連水……”雙目腫如核桃一般的連水跪在瑾初的房門前,“昨兒夜裏,連水出門替夫人倒茶,不知怎的,醒來時業已天亮了,連水想起夫人要的茶還沒有來,急急忙忙去替夫人泡茶,等連水推開夫人屋裏頭的門兒時,發現夫人還未起床,連水便去叫夫人起來,卻發現夫人已然渾身冰涼了。”
“連水很是害怕,趕忙去探夫人的鼻息,發現……發現……夫人竟然……竟然已經沒有呼吸了……”
連水雖然不知道殺死自家主子的人是誰,但有一點,她和她主子密謀的事兒是絕對不可以說出來的,所以她隱瞞了離開鳳茹房間前發生的事,隻說是鳳茹口渴了。
瑾初聽完這些,不禁一震,又死人了,自打她來了錦王府,這錦王府就沒安生過,秦雪初死了,燕慕來死了,梅湘蘭失蹤,黃緋華又杳無音信,如今就連皇後的親妹妹鳳茹也死了,隻怕她這個王妃也做不下去了。
遺憾歸遺憾,花容月貌的鳳茹雖然對瑾初有諸多為難,可她畢竟還是個孩子,也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年紀,為了心愛的男人爭寵,自然也是無可厚非,情理之中的事,可眼瞧著她送了性命,瑾初終是不免傷心。
傷心是傷心,可後事還是要辦的,這鳳茹不可能一夜之間毫無征兆的死去,定然有蹊蹺之處,“連水,我來問你,你家夫人昨兒夜裏傷勢如何?”
連水跪在地上,淚眼瞧著瑾初,“回王妃,連水替我家夫人上過了藥,連水離開夫人房間時,夫人雖然有傷,但都是皮外傷,未傷及筋骨,所以精神尚好。”
瑾初更加疑惑,僅僅受了些皮外傷,會讓一個人死去嗎?
肯定不會,那麼也就是說鳳茹的死另有原因。
“本妃再來問你,你家夫人死前可有什麼不正常的想法?比如說,她受了打,想要尋死覓活,又或者是要找什麼人傾訴?”
連水連連搖頭,“我家夫人一向和連水情同姐妹,通常都是有了什麼委曲都找連水說,從來不曾找過外人,昨兒夜裏,我家夫人到是沒要尋死覓活,隻是覺得丟了麵子,心裏頭堵得慌而已……”
“既不是自殺,那是不是有人來找過她?”瑾初聽到這裏,已然覺得事情遠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了。
連水更是一頭霧水,“連水隻知道離開夫人的房間沒多久便什麼也不知道了,再醒來的時候,夫人是睡在床上的,想來,夫人定是沒有離開過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