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岩搖搖頭,他覺得還是以前以客人為中心的感覺好,雖然他不需要別人圍著自己轉。他問一個正在給他倒酒的服務他們老板在哪,他有筆生意想跟他們老板做。
服務生好像聽到他說很奇怪的話一樣,聳聳肩說不知道,他們來這裏工作時就已經沒有老板了,他們老大讓自己自己開著玩玩,不高興玩了就關門休息吧。
白慕岩覺得很奇怪,再想問他點什麼,這個服務生也自己下池子裏去跳舞了。有些客人等不及就自己進去吧台裏麵倒酒喝,服務生們看到了也不管,但是有些客人想走時,這些服務生就讓客人付高額的酒錢,付不出來就打,打完了還是要讓客人自己打電話讓家人或者朋友給他送來。
沒有人敢隨便喝酒,包括白慕岩,他不會怕這些小癟三跟自己打的,但他不想太引人注目。這些服務生背後的人還不知道是敵是友就先把人家給得罪了,那是傻瓜都不會做的事。
白慕岩把手上杯子裏剩下的酒喝光後,放下了雙倍的酒錢離開了那個迪廳。
走在大街上,他感覺自己就是在等一個迷途的小女孩的爸爸,他想念她卻找不到她了。
白慕岩皺著眉頭坐在路邊花壇邊上,看著路上車來車往的大街,他想著就算是千千在這其中的一輛車裏麵,她如果不願意跟他相認,他又能如何呢?
白慕岩苦悶的看著前方,他拿出手機來對著麵前的汽車拍了一張照片。再看這張照片時,隻見汽車的車燈在黑夜裏拉出了一條七彩的光芒出來,不仔細辨認的話真是不容易看出來這是在照開動著的汽車的。
後麵的路上有一對年青的戀人走過,來了一群混混想讓這對戀人留下女孩陪他們玩玩,讓這個男孩趕快滾。女孩害怕的向男朋友求救著,可是男孩卻甩開了她拉著的手告訴她:現在分手了。女孩很氣憤,忘記了害怕,大聲的責罵剛剛變成她前男友的男人,說他簡直不是個男人。
白慕岩不知道怎麼聽得怒火中燒,他轉過身來看著這些孩子的遊戲,很想揍這個在這種時候跟女朋友分手的男孩。還沒有等他動手,那群混混也生氣了,跟著女孩罵那男孩,還動手打了他一頓,安慰了那個女孩幾句走了。等他們一起,男孩又來哄女孩說剛才的事隻是權益之計,不是真心想跟她分手的,以後好好戀愛結婚,女孩抽了男孩了耳光傷心的走了。
女孩的耳光讓白慕岩又有了新的猜測和假設,他真希望剛才看到了男孩和女孩就是黑少和千千了。他太想讓千千看清楚黑少是個什麼樣的人,然後再回到自己的懷抱裏,跟他偶爾討論一下射擊更好的方法和心理研究的案例。
可是,等兩起人都散了之後,他的身邊又重新恢複到之前的寧靜裏去,讓他明白了再美好的願望也都不過隻是夢一場而已。
白慕岩冷笑了幾聲,買了瓶冰啤拿著邊喝邊走。他不知道他的站在哪裏,終點站又在哪裏,所以他隻能不停的走。
白慕岩就這樣信步亂走,又走到了半年前他曾經來過的酒吧裏。還好這家酒吧不像雲城現在有些酒吧變得奇奇怪怪的,這裏還是那個落魄的歌手在個小台上唱著落魄的老歌,服務生還是原來的那個,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年但白慕岩還是記得他。
一切照舊讓白慕岩感覺很溫暖,現在許多東西都變了,讓他把握不住。
白慕岩在這個酒吧呆了一晚上之後,打了輛車回家睡覺了。這樣的地方讓他感覺有種穩定帶來的溫暖,他有點吃驚,想著自己是不是老了,怎麼就會喜歡這種穩定所帶來的溫暖了呢?
白慕岩笑了笑,第一次在千千消失後睡了一個安穩覺。
第二天晚上白慕岩又去那個酒吧喝酒了,他發現今天晚上來的人還是昨晚的那些,這也讓他覺得很心安。
那個歌手唱了幾首歌後,走下台來要了杯酒坐到了白慕岩身邊。他對白慕岩笑了笑,他坐一會兒後又上台去唱歌。白慕岩想不出來一個男人怎麼可以天天晚上唱這些歌,一個人做的事是不開心的久而久之也會不開心的。他又警覺到自己做的事也是不開心的,甚至是有負罪感的。他現在覺得也許千千比他早些想到這些才逃離了,不管怎麼樣,他現在非常的想見到她,想跟她談談。
千千的離去是那麼突然,而且是帶著白慕岩打過的槍傷離開的,她的傷還沒有治愈就被他逼著離開了,如果他不能親眼看到千千好好的幸福的活著,他會愧疚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