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流彩霞光,簷下輕絲薄紗飄動。
清音睡意朦朧,伸手摸向身側,指尖一寸寸沿向方枕邊緣。
“嗯?”她睜開雙眼,身側唯剩一團被她踢亂的被子,梵樾不知去了何處,方枕上擺著傳音海螺。清音輕輕拿起,紫光星星一個個排列成字,“本殿去蘭陵取無念石,很快回來。”
清音將海螺收好,穿上鞋履走下軟塌階梯,圓桌上擺放著青墨為她準備好的早餐茶點。
“阿墨?”她試探性的朝房間門口輕喚。
房門很快被人從外推開,身穿天藍羅裙的青墨進門,雙手捧著為清音準備的今日所穿衣衫,身後還跟著同行而來的天火。
“阿音,你醒了,”青墨將新衣放到桌旁,天火冷冷打量一眼清音所穿裏衣,衣領薄紗露骨,胸襟蜀錦蘭花刺繡,剛剛掩蓋住那抹弧度,從她視線看過去,無需特意,無意間就能瞧見全部。
她立身站於清音身側,目不斜視,看向殿外的紫雲薄霧,輕咳兩聲:“殿主交待日後為你換個裏衣樣式,此等清涼衣物不許再穿。”
清音眉頭一皺,拿起盤子裏的點心咬了一口,有些委屈的問:“為什麼?我以前都穿的這種啊,料子舒適輕薄,有什麼不好的。”
青墨低頭不語,卻也心中了然。
“不過…天火姐姐,梵樾哥哥去蘭陵多久了,怎麼還沒回來?”堂堂極域妖王,入蘭陵偷神物,若不是為了七星燃魂印,梵樾應是這輩子都不會做出此等事。
天火:“應是快回來了,有老龜的龜殼在,定是不會有什麼危險。”
清音點點頭,拉過天火的手扯她到自己旁邊坐下,轉而喝了口酪乳,又問:“那這個詛咒,到底是怎麼回事,除去無念石,當真沒有其他辦法?”
天火搖搖頭,眉宇間透著失落:“別無他法,若是有其他辦法,殿主絕不會冒險前往蘭陵奪神石,集齊五念之法如今我們毫無頭緒…”
殿外天際一道紫光閃過,清音猛的起身:“梵樾哥哥回來了。”
手邊酪乳險些被她打翻,沒等天火和青墨朝殿外看過去,清音就穿著那件麵料輕柔的裏衣,指尖提起裙擺,小跑著到房間外的回廊,輕紗裙擺在她腿邊散開,猶如朵朵桃花。
梵樾一身幽藍紫袍,奢華無度,掌心用妖力幻化出一件長袍外衫,披蓋在清音肩膀,眉頭皺的老深:“為何不將衣服穿好,青墨沒為你準備…”
梵樾未嘮叨完的話被清音捂住嘴唇噎在喉嚨裏。
清音仰著小臉,懶洋洋地靠在他懷裏:“準備了,還沒來得及穿,無念石拿回來了嗎?要如何集齊五念?”
“拿回來了,不過…你這樣抱著本殿,本殿要如何…”
梵樾話說到一半,清音就捋順頭發,乖乖站直身子。
“掙脫的倒是快,”梵樾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攤開掌心,一顆泛著水藍光芒的石頭就這樣躺在那兒,清音試探著伸出指尖,那水藍光芒更甚。
梵樾眉頭一皺,突覺事情不對。
無念石在蘭陵時,猶如一塊死物,沉寂萬年。梵樾取到時,無念石也未有什麼反應,周身一片晦暗,沒露出半點光芒,可當清音靠近時,卻泛出陣陣水藍光澤,如清澈的水藍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