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歌愣在原地,回想著剛才父親預言般的話語,父親不像是在威脅,更不像是在開玩笑,而是煞有其事地在警告自己!
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後果讓父親願意將話挑明了說?而且,讓父親也露出了掌控不住一切局麵的不安?
葉天歌沉思著,卻發現白素禾一直在看著自己,她的目光不再如以往那般呆滯,倒似常人的敏銳,轉瞬間,她衝他一笑的時候,又恢複了從前的迷茫。
深秋夜晚的風越來越大,樹葉搖晃發出唰唰作響的聲音,如鬼魅般可怖。葉天歌獨自回到臥室的陽台上站著,放下所有戒備,眼睛裏的戾氣也磨去,仔細琢磨父親那番話的用意。
屋子裏很靜,房門打開的聲音就變得刺耳了。
葉天歌回過頭,這一次安以沫很乖,沒有敲門後再進來,再看她那一臉心神不寧的模樣,分明是在想事情出了神。
他覺得自己眼下十分有必要和她談談。
見葉天歌還沒睡,安以沫忽然慌了,原來她還沒那麼大膽,一看見葉天歌就會想起自己今晚跟他說過那一句表白的話,臉倏地就紅了。
她轉身就準備逃,他卻用聲音凝固住了她的腳步。
\"怎、怎麼?\"安以沫吞吐出聲。
葉天歌皺緊眉頭,上前幾步拉住她,問:\"爸今晚和你說了什麼?\"\"就簡單聊了聊我媽的問題。\"安以沫低頭想隱瞞大部分事實,在她還不確定自己現在所處的局麵時,她不願冒然對葉天歌透露太多。
\"如果不告訴我,你會很吃虧。\"葉天歌當即拆穿安以沫的隱瞞,為了讓她開口,還特意說出後果來恐嚇她,也許她知道害怕了,就會聽自己的話,與自己站在同一條船上。
見葉天歌如此簡單就看穿了自己,安以沫心虛地聳了聳嘴角,抬眼,隻清冷地說:\"我會盡早帶我媽離開。\"\"你現在不能走!\"葉天歌命令道,有點兒耍無賴的意思。
安以沫揚眉,白了他一眼懶得跟他多廢話,腳步還沒移動,他就擋在門口,\"我不知道父親現在在策劃什麼,但如果你們走了,我擔心你們會出事。\"\"葉天歌。\"安以沫淡淡出聲,眸中有幾分清冷,\"不能一輩子都去保護這個人,就不要打開你的慈悲之門。讓一個不相幹的人依賴你,不是件好事。\"說著,轉過身去抽屜拿手機充電器,再次回到門口的時候,葉天歌依然站在那兒,一副未經準許不得離開的表情。
安以沫垂下手,不想和他過多爭執,與葉天歌麵對而站,安靜等待他還有什麼話可說。
\"告訴我。\"葉天歌依舊隻重複這三個字。
她好無奈地將頭偏開,嗤鼻一笑,嫵媚地動了動唇,拉出個笑弧。
\"你就這麼糾結這件事麼?如果我偏不告訴你,你想怎麼樣?\"安以沫似和葉天歌杠上了。
隻見葉天歌漆黑的眼眸變得震驚起來,很快的,都化作一個暖洋洋的笑。
麵對這個笑容,安以沫收好自己所有的戾氣,宣告自己拿這樣的葉天歌沒轍。
\"那好,我們糾結另外一個問題。\"說著,黑眸睜了睜,繼而低聲道:\"你和關清揚是什麼關係?\"安以沫看了他一眼,他這是在做什麼?
質問?
他憑什麼?
他忘了是他將自己逼退得遠遠的,在那個富麗堂皇的玻璃房內,自己連他這個僅僅可以依賴的人都靠不住,他還有什麼資格來質問自己與別的男人發生了什麼?
她不禁要問:大頭哥哥,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這個問題也不想回答?\"葉天歌驕傲地洋溢出一個笑容來,望著安以沫,道:\"那就再換一個,你說喜歡我的那句話是不是真的?\"\"三個問題必須選一個回答。\"葉天歌霸道地堵在門口,大有安以沫不回答問題就不放她離開的架勢。
安以沫啞然,陷在葉天歌給的三個問題中忘了找其它出路,她羞紅著臉,道:\"我什麼時候說喜歡你?\"\"既然繼續和我在一起會愛上我,現在不就是喜歡我?\"葉天歌說著,得意的笑是他搶手的勳章。
他承認,在此刻,對於安以沫今晚的表白他一點兒也沒有不爽,更多的是喜悅,一股難以形容的喜悅。
這種感覺很神奇,他甚至在幻想如果自己與安以沫在一起,她天天這樣笨的被自己欺負,今後的日子會不會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