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老婆是親妹?(2 / 2)

看她失魂落魄的陷在自己的思考裏,葉天歌忍不住笑出聲,安以沫抬眸不滿地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回房了。""明天你先去上班,我負責把你媽送到醫院去。對了,你公司在哪兒?下班後我來接你,再一起去接你媽。"葉天歌安排道。

安以沫一聽,立即打起精神來。

她一直不想讓葉天歌知道自己上班的公司,覺得兩個人還是不要牽扯上太多事情的好!

便隨意敷衍道:"我下班了自己去醫院就行。"

說著,怕葉天歌再追問,逃跑似的離開了。

葉天歌無奈地看著與自己擦肩而過的人,聽見那邊房門關上的聲音,確定她會乖乖地睡覺了,這才也窩上了床。

俗話說多事之秋,也正應了這悲壯的秋色。

銀杏樹是A市的絕景,每年入秋都會有許多領導與遊客來賞樹,成排的銀杏樹哨崗守立,成片的銀杏葉撲在地上,很厚一層。遠遠看去,就是一片黃燦燦的蝴蝶;若是靠近了,踩在葉上,還有咯吱的沉悶聲響。隻要站定幾秒鍾,杏樹葉便可能落在頭發上,仿佛幸運降臨般地愉悅。

葉天歌將白素禾送到醫院去,特意支開她與葉江姚,有些事需要與父親單獨談談。

他坐在父親身旁,手裏端著一碗粥,用勺舀了一口,遞到葉卜雄嘴邊去,還沒將心裏頭的話問出口,葉卜雄強占了先機,問:"劉雨心呢?"葉天歌不由皺緊眉頭,劉雨心時刻被自己強製壓在內心的某個角落處,一旦有想起來的趨勢又會被理智趕回去封存,現在父親赤裸裸地提出來了,葉天歌怔了片刻後隻是勾唇淡笑。

"喝粥吧。"他原本是想來打聽一些有關父親的私事的,哪知道,反倒羊入虎口了!

"要我去問以沫麼?"葉卜雄淡淡起音,有著將一切操之在手的運籌帷幄的底氣。

"爸!"葉天歌又開始惱起來。

長這麼大,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父親都能找到其弱點然後再擊破,就像是當初對待劉雨心那樣,隻用一個理由,就讓他隻能在親情與愛情間徘徊猶豫。

"說。"算是回敬,葉卜雄也隻用了一個字。卻若冬日寒冰,瞬間凝固了葉天歌臉上的表情。

這兩父子的脾氣太像,生起氣來,就連表情都如出一轍:兩道濃眉緊緊凝成一條線,渾身散發著澎湃驚人的寒意。

但葉天歌終是敗下陣來,在父親麵前,他輸多贏少,每次部署好久的一盤棋很有可能被父親的一個舉動就打破。就如當初娶劉雨心,自己準備先斬後奏,哪知父親給自己發了一條彩信,內容便是葉江姚丈夫出軌的證據。

他知道,自己一旦一意孤行這張照片就會到葉江姚的郵件上去,他不敢想象到時候自己最敬愛的姑姑若是收到那張照片會不會在美國直接從高樓躍下。

葉天歌與父親待在一起這麼多年,彼此互相了解。但因父親年長於自己,見過的事情自然比自己多,自己不敵是正常,卻有種一直被掐住喉嚨的感覺,讓葉天歌感覺僅有光環的外表沒有真正的自由。

可他卻不能恨父親,因為知道父親所做的一切出發點都是為自己,就連自己執意娶劉雨心,父親也曾給過她機會。

隻是她、主動放棄罷了!

回憶起往事,葉天歌抵觸的情緒更甚,若子夜的黑眸中閃過一抹極輕的複雜--他忽然想知道,如果父親知道自己與安以沫之間的真實情況,他會如何。

像是有著某種報複心理,他將事情毫無隱瞞地道出。

果然,葉卜雄的臉由青忽然變得刷白,這是葉天歌第一次看見父親的眼中竟然有慌張。

這一刻,他得到了滿意的效果,心裏頭卻並沒有多高興。

兩父子鬥來鬥去,最後傷的都是自家人。

……

春困秋乏,秋日午後的陽光最讓人有睡覺的衝動。

葉天歌自上午九點到公司後一直坐在辦公椅上,隻是有時杯中沒水了才起身去倒水,又回來接著坐。

他從未這麼反常過。

一套深藍色的西裝透著生人勿近的黑,一手托腮,低眸吟思,光滑的額頭現出幾條清晰的褶皺,深邃的雙眸若表麵平靜的大海,深深望進去,卻是狂湧的暗襲,深不可測,不敢小覷。

煙灰缸裏已經有不下十來隻煙頭,通通燃燒到極致,兩隻手指夾著一根煙,燃點奮力燃燒,像是要吞噬一切般的,一直燒到他的指頭。

手指一抖,香煙落在煙灰缸裏,葉天歌這才去看自己的手指,燙出個不小的紅印記。

眉頭越發鎖得緊,他忽然起身,原本是想大步往前邁,又停下,止住了步子。

他剛才出醫院的時候聽見父親在給誰打電話,問親子鑒定的事情,並未多聽到其它的。可是,加上父親看見白素禾與安以沫時凝重的神情,他就止不住要將事情串聯在一起想。

思考了這麼久,他得出一個結論--難道安以沫其實是父親與白素禾的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