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孟遙心裏就不由的開始吐槽了,感情我的王妃大人你說了半天的結果就是跟沒說一樣,你說的這些,怕是三歲小孩都懂吧?
“上次王妃一炬,使靈州換來新生,這城防是後來朝廷親自加厚過的,這涼軍用了將近一個半月時間才攻下靈州,涼軍此次南下之兵將少說八十萬人,就算是兵分多路,前來攻打靈州城的人也當有十萬人。十萬人山尚且需要一個半月,莫說我們眼下區區兩萬人。”破城門,那便是癡人說夢。
想到這裏,孟遙看著何於飛的目光就漸漸的暗淡了下去。
可是這個時候何於飛卻冷然一笑:“正如軍師所說,這便是問題所在。”
這一句話,讓孟遙聽得也是心酸,何於飛說的固然是對,可是麵對著如此壓力的自己又是無能為力。卻是他們和當日的涼軍一樣,都是想著如何的去與靈州守軍硬碰硬,完全忽略了敵眾我寡的事實。
陳家軍不是天兵天將,就算是天兵天將,也難以以一敵十。
他想過這個問題,可是再想過之後更多的感悟卻是,他不能想。他是軍師,可這個時候,他也是最迫切的能夠得到身邊人的出謀劃策的人。
“既然如此,王妃便拿出你的作戰方案來。”
點點頭,何於飛道:“這些天我曾查看過這靈州城附近的地形,靈州左後兩麵環山,地處平原,但此時正是雨季,所以靈江的江麵離靈州城的地麵不會超過三尺。”
雨季本是涵養糧草的過渡時期,了偏偏的涼軍卻挑了這個時候大動幹戈,這明擺著的就是衝著他們擅長馬上的功夫的優勢而咄咄逼人。
春草旺盛,朝廷疲乏,三州同氣。這一次蕭鏡算是占了天時地利人和。
“王妃的意思是用水淹?”
很了然的,孟遙所說的,也是何於飛所要表達的。可是孟遙似乎又能感覺得到,其實何於飛的本意,是並不想這麼做的。
靈州城的地勢並不高,此時若是分出兵馬去改造河道,再結以當下天時,確實是能夠做到使靈州城化作一片汪洋的地步,可是...
“可是軍師下不了這個狠手手是嗎?”
不但是孟遙下不了這個狠手,就連何於飛,也是於心不忍。
靈州城在何於飛的眼中來說,早已是千瘡百孔了,更何況這城中還有南朝百姓,雖不知是生是死,但無論如何,這個狠手都是下不了。
許久,沒要沒有說話。
卻是何於飛開顏的笑了:“軍師勿躁,既然此路不通,我再為你指一條明路。”
一說一笑之間,牽動著孟遙的情緒,隱隱的孟遙還是在何於飛的身上找到了當年平西王的影子。
“我已讓臨風打探清楚了,這靈州城如今的守將乃是當朝景國公第八子,景國公的威名我在涼國的時候便聽父王提起過,所以此次涼王以景國公為主力不到兩個月就拿下了越州,興州,和靈州,我並不感到意外。不出父王所言,景國公確實是一個令人膽顫的對手。”
孟遙卻默默的切了一聲:“這又如何,若非平西王府沒落,那裏輪得到他們作威作福?”
說完這話,孟遙便止住了聲,他知道自己這一言又會戳中何於飛的內心。他現在不知道何於飛的內心是怎麼想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心中也很忐忑,有些事情,她不知道自己是該做,還是不該做。
“言歸正傳,還是說說王妃你的策略。”
點頭應下,何於飛拿出了一張手繪的地圖擺在了麵前繼續說道:“你看此處,這便是環穀關,環穀關如今已是我們的囊中之物,所以我們一旦對這個地方發起進攻,那他們必然會棄守而去。”說著又指了指自己畫的另一條粗線:“他們若是棄守,那眼下的靈州城是他們唯一的退守點。”
這些平常的軍事分析,孟遙自然是不會外行:“環穀關算得上是靈州要塞,盡可阻敵,退可增援,可是這個時候我們放下靈州,卻去打一個窮鄉僻壤,王妃認為劃算麼?”
何於飛搖搖頭:“環穀關雖然意義非凡,卻無天險,攻守五五開,當時兵多者勝。如今的環穀關不過三千甲眾,若是不然,何為囊中之物?”
“王妃何意如此的覬覦於一個環穀小地?”這是孟遙想不明白的。
何於飛會意一笑:“環穀關守將,正是這景國公八子的同母親兄,所以打一開始,景國公就做好了打算,隻可惜....”
說到這裏,兩人都意味深長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