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之路,風風火火。
等到陳烈的兵馬到達北境之時,來自涼國的爪牙幾乎是將戰火蔓延到了南朝四分之一的疆土之上,交戰一月之餘,張將軍以孤立無援暫退關內。
而涼軍,則以強龍之勢,給予南朝守軍致命一擊,是以靈州失守。
靈州失守,並越、興二州,南朝的整個北境,儼然已經落入涼軍之手。同年三月十五,南朝皇帝頒下詔令,敕令陳烈,不惜一切代價收複三州。
靈州城下,兩軍對峙,同時在不遠處的一處絕崖之上,站著二人,正是何於飛與孟遙。
“久持不下,也不是個結果。軍師,依我看今日便到此為止吧,靈州城,尚需從長計議。”看著遠處你爭我鬥的打了許久的一群人,何於飛歎氣道。
可是何於飛所言,似乎並不得孟遙之心。隻見孟遙兩眼絕決,轉身便對著何於飛說道:“王妃,你可知我們一意攻取靈州的意義何在?”
“靈州地處越興而州之交界,也是打通兩州之間的最佳樞紐。”換句話來說,隻要將靈州拿下,那自然而然的也就切斷了越興二州之間的練習,如此一來便可以拉扯整個戰局,為陳家軍收複失地埋下穩穩的一個伏筆。
聽到這裏,孟遙深吸一口氣:“這個時候,我們所爭取的便是時間,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所以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靈州城,隨後對靈州城附屬地域逐一撥亂反正。”
地處越興之交的靈州對他們而言確實是個機會,可同樣的這個機會也是凶險萬分的,蕭鏡也不傻,也甚至靈州之重要性。他們如此對靈州城如此猛烈的進擊,如不能如約的將越興二州之間的脈絡切斷,那反過來,越州,興州,靈州的涼軍就會串通一氣,重病齊聚,合圍而來,如此一來雖是減小了越興二方的壓力,可是對陳家軍而言,卻是毀滅性的傷害。
位處兩州之間的她們,是一夥孤軍,一旦敵人傾巢而出,他們就會成為第二個張將軍,隻是張將軍尚可退守關內,而她們,無路可退。
“眼下並非絕境,何必死馬當作活馬醫?”
一聽何於飛這話,孟遙眼泛星光:“如若王妃真有妙計,也就不枉我瞞著王爺將你從關內迂回來到敵後了。”他不知道何於飛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要跟自己來冒這個險,他隻知道這件事要是讓陳王殿下知道了,那必然就是一個毀天滅地。
眼下陳王忙於涼軍周旋,隻要他在這個時候策應陳王攻下靈州城,即可神不知鬼不覺的完璧歸趙。
點了點頭,何於飛轉身背對著孟遙:“還是那句話,這件事尚需從長計議。”
何於飛前腳剛走,另一個身影從馬上跳了下來:“軍師,涼軍頑固死守城門....”
“收兵。”看著眼前人,孟遙淡淡的說了這兩個字。
一聽這兩個字,那人卻是漲紅了臉:“軍師,如今兩軍尚打的火熱且不相上下,此時我們若是退下,豈不讓敵人笑話?”
瞪了一眼來人,孟遙甚覺心累:“顏麵固然重要,可有時候忍耐更為重要。”
那人眼中一閃:“方才我來的時候看到了王妃,敢問軍師,收兵可是王妃的主意?”見孟遙沒有反駁,那人則是跳了起來:“軍師三思啊,王妃可是個婦道人家....”
話還沒說完,那人就被孟遙一腳撂倒在地:“你懂個屁!你們所有人加起來,也比不上她一個!”
坐在帳篷內,方到午時,何於飛就聽到了收兵的號角,陸陸續續的有人在帳篷外走動,同樣的也不缺乏孟遙的身影。
似是忙活了一個來時辰,何於飛才見到了孟遙的身影。
“軍師今日看起來,似是別樣的憔悴。”
這話聽的孟遙自然是不樂意的,從前跟著平西王的時候,什麼樣的場麵他慫過?隻不過眼下的靈州形勢比起從前,確實是過於緊迫,且整日忙於軍中事務,更加難以審時度勢,想以巧勁奪下靈州,卻是有心無力。
“這靈州城的地形我還是比較清楚的,加上這城防也是近來方將加固,且如今對城中的兵力布妨也是一概不知,是以此時攻取靈州和王爺彼時攻取靈州,更是艱難。不過我們還是有所優勢,其優勢便是我們不知城中歲月,他們不知城外芳華。”
何於飛還想下去,卻被孟遙舉手打斷:“王妃所言,我悉知,還請著重其點。”不然的話,他可真的沒辦法跟那些在前線拚死拚活卻被自己的一個鳴金收兵搞得全功盡棄的士兵們交代。
“攻城拔寨,其製勝之兆便是打開其門,同理,隻要破了靈州城的城門,便可以製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