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憑咱們兩個,如何與寶澤鬥,即便有超能者協會做後盾,頂尖戰力不行,依然改變不了結局。”
“而且,果子沒有搶到手,超能者協會這次出動的血裔,大半都要留在中國。”
“我這會長的位置能不能保住都還兩說。”
“該死該死該死”
貝克·理查德森一拳拳的捶在地麵,他還算謹慎,控製著力道,沒施展氣機。
多爾袞“嘔”了一聲,喉結滾動,從嘴裏吐出一個皮夾子,然後,在貝克·理查德森錯愕的目光中,取出雪茄,熟練的剪煙,烤煙,點燃
“太年輕了。”多爾袞吐出一口青煙:“遇到點挫折就控製不住情緒,感覺天塌了?後悔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投降肯定不可能,寶澤不會放過你。回國又要麵對超能者協會的責難,處理不好,甚至會被推出去但替罪羊頂鍋。”
“前途一片無亮,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衝動,克製貪婪,就沒有現在這麼多事了。”
“心裏還在罵我和破軍,兩個老怪物,兩個廢物,就這麼點能耐。”
貝克·理查德森臉色漸漸難看,盯著多爾袞:“嘲諷我很有意思?”
“終歸隻是活了四五十年的人類,刨除成長期,也就那麼二三十年時光,經曆的大風大浪有限,歸根結底還是太年輕。”
“破軍就不說了,我自己,一生戎馬,從大清開國到如今,滄海桑田,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這世上就沒什麼算事兒的,生死都不算事,區區一定挫折就懊惱成這樣,能成什麼大事?”
這大抵就是長生者的心境,真正的做到了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
破軍隕落了,局勢反轉,處境天翻地覆。
惱嗎?
惱。
怒嗎?
怒。
但情緒早於無法動搖多爾袞的心誌,即使是在南疆被秦澤暗算,損失部分遺蛻,跌境,多爾袞也沒有被怒火充斥頭腦,被情緒左右判斷。
立刻逃走。
然後迅速平靜下來,繼續謀劃接下來的戰事。
這便是長生者的心態。
相比起來,人類的極道高手,心態還是太脆。
多爾袞吐著煙圈:“即使敗局已定,大不了放棄果子便是。擁有遺蛻,我依然可以逍遙天地間,即使走投無路,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活了這麼多年,見了多少生死。死亡早就不值得害怕。”
你當然無所謂,你都活了四百多年,和你比起來,我這區區四五十年的人生,和嬰幼兒有什麼區別。
你活夠了,我還沒活夠。
“你到底想說什麼。”貝克·理查德森沉聲道。
“情況遠沒你想象的那麼糟糕。”多爾袞說:“我們仍然有極大的勝算。”
目不能視,身處黑暗,但貝克·理查德森敏銳察覺到了多爾袞的情緒裏透著高昂的戰意和興奮。
他不認同這種興奮,但多少能理解。
這是一種活了太久太久的家夥,終於找到了讓自己熱血沸騰起來的挑戰而散發的興奮。
貝克會長想起了這家夥的曆史事跡,傑出的軍事家政治家,骨子裏就不是向往安平喜樂的人。
恐怕除了果子之外,與寶澤陣營的眾極道博弈、戰鬥,同樣是讓他向往興奮的事情。
貝克·理查德森不認同這種興奮,因為他是賭徒,是資本家,資本家隻追逐利益,追逐果子。
狂戰熱血什麼的,值多少錢?
“聽你的意思,還有轉機?”貝克·理查德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