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氣啊,又給牠們逃掉了,白白打了這麼久。”祖奶奶氣惱道。

“怎麼算白打?”冰渣子淡淡道:“我們徹底扳回了劣勢,在萬神宮設局是出於無奈,為了不坐以待斃采取的方案。但即便如此,我們勝算仍然不大,若非妖道的意之劍千裏而來,敗亡的極有可能是我們。”

“但現在不同了,破軍魂魄湮滅,唯剩多爾袞和貝克·理查德森。”

祖奶奶想了想,覺得有理:“對哦。”

冰渣子嘴角一挑,嘲諷的話衝到喉嚨,又咽了回去

遠離牛山的某處地底,多爾袞以暴力轟開一個可以容納十人左右的地窟。雙手按在濕漉漉的牆壁,抽幹泥土裏的水分,四壁迅速幹燥堅固起來。

他做完這一切,終於聽見貝克·理查德森低低的呻吟一聲,捂著腦袋,恢複了意識。

察覺到身處陌生環境的貝克會長渾身緊繃,下意識的伸手在身邊摸索,同時鼓蕩氣機

“別緊張,你是安全的。”多爾袞出聲打斷,免得他毀了這處好不容易製造出來的藏身地點。

貝克·理查德森聽到了他的聲音,稍稍安定,雙手在身邊摸索一陣,沉聲道:“我的草薙劍呢。”

多爾袞笑道:“在我這裏,放心,沒被無雙戰魂他們搶走。”

在無雙戰魂手裏,和在你手裏有什麼區別?

貝克·理查德森微微一頓,表麵鎮定,問道:“破軍死了?”

問出這個問題時,他腦海裏又浮現了那可怕的一劍,很多年沒有這種戰栗感了,貝克·理查德森想起了當年因為覺醒異能,被某大國的特工強行送入戰場,那時候的他還很弱小,在槍林彈雨裏苟且偷生,直麵威力巨大的炮彈時,就是這種戰栗,發自靈魂的戰栗。

那是清楚自身在這樣威力的武器麵前,渺小的和螻蟻沒有區別。

雖然破軍主宰很強大,但僅剩一具分身的牠,貝克·理查德森不認為能從妖道忘塵的那一劍裏活下來。

多爾袞盤腿坐下,把草薙劍橫在膝上,略微沉吟:“可以這麼說,妖道的那一劍,直接摧毀了破軍的元神。從人類的角度,牠是死了。”

盡管已經猜到,可貝克·理查德森還是難免內心沉重,這並非是好消息,他的確希望多爾袞或者青師能壯烈犧牲,好減少對手。

畢竟大家是塑料盟友,打完敵人,就要打內戰。

然而現在是敵人沒打完,強力盟友掛了一個。

這還怎麼打,無雙戰魂、不死鳥、秦澤、三個年輕的半步極道。

明顯已經超過他和多爾袞能抗衡的極限。

最關鍵的是,妖道忘塵竟然還沒死,竟然選擇了寶澤陣營。

“破軍不是說,當初已經坑害死了妖道麼,現在又是怎麼回事。”貝克·理查德森咬著牙,“單憑一個妖道,咱們已經可以投子認輸。”

“妖道的出現,的確讓我措手不及。四百多年來,他不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血裔,確實最堅韌的。”多爾袞歎息,語氣有帶著幾分感慨:“他能在逆境中奮勇直上,成就極道巔峰,創出三才劍術,天賦是其一,堅韌的性格是其二。”

從古至今,天才這玩意,就跟韭菜一樣,一茬又一茬。

但是,成就的高低,天賦其實沒那麼重要。機遇、環境、性格要素太多了。

妖道的成就,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說應運而生也不為過。

“你放心,我們在萬神宮見到的是妖道的元神,是一部分元神,他的存在本就不符合‘天道’,苟延殘喘也就罷了,一旦現身,便隻有一擊的機會。”

貝克·理查德森眼睛一亮:“他已經死了?”

多爾袞點頭。

貝克·理查德森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濁氣,但幾秒後,又狠狠一拳砸在地上,沮喪又惱火:“可惡,所有的優勢都蕩然無存,被他們扳回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