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那種疼真的是浸到了骨子裏,就算是她也覺得快要忍受不住了,而且更重要的是,那種灼燒般的疼痛感還在增加,她隻覺得越來越疼,特別是右手臂。
胸口和大腿那兩處地方還好,雖然傷口深可見骨,但是畢竟傷的隻是皮肉,可是右手臂就不一樣了,那骨頭斷裂時候的痛楚,她還記憶猶新,隻要一回想起來都還心有餘悸。如今隻覺得手臂骨頭那兒一股股灼燒的疼痛襲來,幾乎是讓她的神智都要被那種痛楚給衝散了。
她突然間在疑惑,現在這麼痛苦,那為什麼洛雪在給她治療的過程她一點兒都沒有感受到?她一直都知道,她對迷藥有一定的抗藥性,那就是說她是沒有辦法徹底麻醉這種痛感的,最多也就隻能微微緩衝一下罷了,那麼到底為什麼?
為什麼她在接受洛雪的治療的時候,完全沒有感受到一丁點兒的痛楚?
可是這樣的疑惑也隻是一閃而過,劇烈的痛感襲來,她也沒有更多的心思去深究這一切,隻是將疑惑埋在了心底。
“四小姐……別去……”竹韌再一次忍著痛說到,額頭上的冷汗卻是越來越多,汗水順著耳鬢浸入頭發,再順著發絲浸入頭下的枕頭,不消一會兒,那枕頭的大半就已經被完全浸濕了,她的臉色也是越來越蒼白,就像一張濕掉的白紙,如此狼狽。
竹韌這樣說著,可是這一次洛雨卻是下定了決心,她不能就這樣看著竹韌就這樣硬撐著。
“竹韌,你在這兒等我,我馬上就回來。”洛雨說著就要往外走,她不能夠因為洛雪現在不見了,竹薛他們需要靜下心來尋找洛雪而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竹韌承受這樣的痛苦而什麼都不做。
她做不到,她相信,即使是洛雪,她也不會讓竹韌這樣。所以,即使知道或許這樣會耽誤他們找到洛雪的時間,她也要去找竹薛過來為竹韌止痛。
“四小姐……”在洛雨即將要踏出木屋的那一刻,身後傳來了一個急促的聲音,然後隻聽到一聲金屬落地的尖銳的聲響。
洛雨猛地轉頭,映入眼簾的一幕讓她幾乎目眥欲裂,竹韌用她受傷的右臂將床邊的茶壺掃落在地,而她本人也因為這個動作,再也無法承受這樣的痛楚。
竹韌的右臂原本骨頭就裂開了,竹韌這樣劇烈地移動她的手臂,恐怕原本剛剛修複的手臂又得傷到了。
洛雨瞪大了眼,再也顧不得其他,連忙轉身走過去看著竹韌的右手臂,但是卻是毫無辦法,這一刻她真的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她甚至都不敢去觸碰這隻幾乎與殘缺無異的手臂,因為它真的太脆弱了。
但是洛雨卻不敢再走出去,她怕她若是再出去的話,竹韌不知道又要做出什麼過激的動作出來,她現在的身子真的經不起其他的折磨了。
“別去……”看見洛雨回來,竹韌再一次用盡最後的力氣說完這兩個字,隻是聲音實在太小,洛雨都要湊近她才能聽清。
竹韌努力地想要睜開眼,努力地想要保持清醒,但是卻是事與願違,然後就隻見她終於是承受不了這樣的痛楚,直接閉上眼睛,痛昏了過去,徹底陷入黑暗。
“竹韌,竹韌,竹韌……”洛雨看著竹韌昏迷過去,急促地叫了幾聲,但是竹韌卻是昏迷著一點兒清醒的跡象都沒有。
而且竹韌的疼痛並沒有因為她的昏迷而有所減弱,她的眉頭依舊是蹇著,喉嚨裏時不時發出一聲聲低沉的悶哼。
洛雨不再猶豫,沉了沉眼,然後直接轉身往木屋外跑去,她一定要娶找竹薛回來看看竹韌的傷,剛剛竹韌右手臂那一下激烈的移動,不知道有沒有再次傷到她裂開的手骨。
……
“師傅,我和您還有木友一起去找小姐,然後崔穎和師叔一起,這是兩個信號彈,我們一人一份。”竹薛說著,將其中的一份信號彈交給崔穎,接著說到,“若是找到了小姐,我們就放信號彙合,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