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昕卉迷茫了:“怎麼可能,這明明是我家的地……你到底是誰啊?”
男人用下巴指了指池昕卉家的院子:“我是這家的租戶。”
“你?不可能!我奶奶剛剛從這兒搬走不久,怎麼可能就租出去了!”池昕卉擺擺手,覺得這個糙漢子是在誆她。
席靖堯眯著眼睛,低頭在手機上搗鼓了一會兒,有點不耐煩地把手機屏幕展示給她:“我叫席靖堯,這是我的合同。”
plus版本的智能手機在他手裏,看起來像個小巧的玩具。
池昕卉覺得這個男人一巴掌能糊住她整張臉。
她定睛一看,果然是這個院子的租賃合同,還是她奶奶簽的字。
她嗤笑一聲,瞬間吐槽:“你不是有什麼大病吧?到這年輕人都快跑光了的村子裏來租房?”
席靖堯挑了挑眉,目光掃到她的行李箱:“那你這是要……”
池昕卉不自然地把行李箱往身後藏:“……這是我家的院子,我想回來休整一下,不可以嗎?”
席靖堯在手機上戳戳戳:“那我向我的房東確認一下你的身份。”
池昕卉眼皮一跳,她是瞞著家裏偷偷溜回來的,要是被家裏人知道她早就辭了大廠的工作,在一心一意做她的自媒體,還偷偷跑回家做這玩意兒,她爹媽一定會罵死她的。
“不要!”池昕卉不管不顧地奪下他的手機,“我!是你的房東,金翠花的孫女!”
柔軟的手像是一團奶油,從他手心裏把手機卷走。
席靖堯抬眼,搓了搓手指,皺了皺眉,心頭略過一絲煩躁地情緒,示意她繼續說。
“所以,你不用問她了,我叫池昕卉!”
席靖堯點頭。
池昕卉小心地繞開德牧,跑進院子裏,問他:“你是租了一整棟,還是幾間屋子?”
席靖堯不依不饒,皺著眉:“我還沒搞清楚你的身份,你在盤問我?”
“這真的是我家,”池昕卉急了,指著西側的屋子,“這屋子是不是你在住?屋子裏有我小時候的塗鴉!”
她把在哪兒畫了什麼,細節都描述了出來。
那是她的黑曆史,現在成了她證明自己身份的證據。
提起自己的黑曆史,池昕卉羞恥得整張臉都紅了。
她長著一張圓圓臉,眼睛也是圓圓的,紮著丸子頭,穿著一件娃娃領的上衣,整個人看起來都是圓圓的,看起來就想把她攥在手心裏揉捏——那一定很好玩。
席靖堯這麼想著,於是一把薅住上躥下跳的池昕卉,揪著她的後脖領子把她往院子外麵趕:“你想幹什麼?”
就算她描述的都是真的,那又怎樣?
池昕卉像一隻被拎著脖子的貓,毫無還手之力:“我就是想問問你,是租了整棟,還是一部分,我想在這兒住下來。”
席靖堯停下:“你為什麼要在這兒住下?”
池昕卉:“這就跟你沒關係……哎哎哎,我說,我說!”
她扒著自家院子的門:“我在大城市買不起房,現在工作也沒了,不想讓我爸媽他們知道,所以隻好回鄉下來,先過度一段時間……”
看起來可憐極了。
席靖堯冷著臉點頭:“原來是個無家可歸的野貓。”
“你怎麼說話呢!”池昕卉又瞪圓了眼睛。
席靖堯依然搖頭,歎了口氣:“我還是不能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