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昕卉拖著行李箱,鬼鬼祟祟地走在鄉間小路上。
她特意挑了上午的時間,這個時候,村裏的人應該都不會出現在路邊上。
行李箱在水泥路上發出聲響,兩側的田裏茂盛的瓜果散發成熟的香氣。
豐收的味道。
還是鄉下好啊!感覺乳腺都通暢了。
池昕卉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滴滴——”
身後一陣鳴笛,池昕卉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躲,一輛越野車從她身邊緩緩劃過。
兩側車窗大開,駕駛座的男人目不斜視,臉部線條堅毅,輪廓鮮明,薄薄的嘴唇輕抿著,慵懶地一手搭在車窗,一手扶著方向盤。
副駕一隻德牧吐著舌頭探出腦袋,衝著池昕卉翻了個白眼:花癡。
池昕卉看得呆住了。
這個小村莊,哪裏來的這樣的仙品?
還有那個狗,那個眼神,是在嘲笑她吧?
隻是愣了一會兒,車已經遠遠地走了。
慢悠悠地往前走一段,就到了她家的院子。
院子門口是一片田,綠油油的葉子裏藏著紅色的西紅柿,紫色的茄子……
奶奶早就說不想在家種地了,現在跟著她爸媽搬到了城裏住,家裏的田地不知道是誰在種,淩亂但茂盛,這黃瓜,這豆角,長得怪好!
池昕卉自覺地摘了一根黃瓜,自家種的東西都是幹淨的,她隨手把黃瓜在衣服上擦了一下,接著就咬了一口。
清脆!
甜!
心情一下子美麗起來,她抬眼望過去,田裏還有一個人蹲在地裏……
有個人!
池昕卉拖著行李箱健步如飛,她杏目圓瞪,衝著那人喊道:“你是誰!你怎麼在我家田裏?”
背對著她蹲著的男人聽到她的聲音,疑惑地轉身站起來。
瞬間拔高的體型嚇得池昕卉後退兩步,氣勢一下子弱下來。
一頭淩亂粗硬的頭發下,一張淩厲的臉,他眉尾和眼尾都上挑,不怒自威,叼著煙,鷹隼般的眼睛緊緊盯著池昕卉,像是下一秒就要揍她一拳。
要是被他揍一拳,她會死的吧?
池昕卉又悄悄地後退了一步。
男人正是剛剛開越野車的那個司機,她看到他的車在自家院子裏停著,剛剛那隻衝她翻白眼的德牧現在被拴在大門上,蓄勢待發。
這麼看起來,他的攻擊性更強了,以至於池昕卉在心裏猶豫要不要為自己的菜地據理力爭。
“長得倒是高高大大的,怎麼做小偷?”
她移開目光,小聲說道。
實力演繹什麼叫做色厲內荏。
男人把手裏的雜草扔掉,眯著眼睛撣了撣手,一手拈著燃了一半的煙,另一手指著自己,重複道:“小偷?”
煙霧繚繞,低音炮撩人,池昕卉感覺耳朵似乎有點癢。
“對!”池昕卉皺了皺眉,把剛剛摘的黃瓜當做武器,“你在我家田裏幹什麼?”
男人冷笑,過於潦草的發型為棱角分明的臉添了幾分不羈,他又抽了一口煙,隨手扔了煙頭,銳利的目光上下打量她幾眼,又指了指池昕卉手中的黃瓜:“你的黃瓜從哪兒摘的?”
池昕卉漲紅了臉,這人說話怎麼這麼粗俗!
她看向手裏的黃瓜,不過……他怎麼突然問這個?
池昕卉雖然莫名其妙,但還是回答道:“從我家田裏啊……”
男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確認了一下,點頭道:“那就沒錯了,這裏的田地都是我在種,你才是偷菜的小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