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一個停止了的心跳重新跳動了起來,範陽睜開眼睛,拚命往上遊,胃裏的水將他憋得異常難受,爬上小島便不斷地往外吐水,冰冷的水將他的內髒幾乎都要凍住了,難受的感覺難以想象。
嘔吐了許久終於將胃裏的水吐光,範陽癱軟在小島上,意識渙散,目光正對著頭頂那個送飯的小洞,頭腦慢慢清醒。
轉頭尋找畫影的身影,小小的島上隻有範陽自己。
想起之前那籃子有問題的飯菜,範陽對那個美麗的女子有了深深的擔憂,恢複了點體力之後範陽鑽入水中搜尋一番依舊一無所獲。
寧王府。
寧王坐在椅子上喝著茶,身邊寧楓橋也是一言不發,這讓坐在下首的高龍很不自在。
滅妖盟雖然明麵上以寧王府為主導,其實不然,畢竟是江湖門派,就算再傾向於朝廷但卻不會加入朝廷,更加不會參與寧王府朝廷上的紛爭。這讓寧王很不滿意,就算在表麵也不會給身為滅妖盟四巨頭之一的高龍好臉色。
寧楓橋稍稍有些不自然,高龍平日裏是一副高人姿態,但在父親麵前卻稍顯弱勢,自己平日喊他一聲師叔以示尊敬,但現在寧楓橋心中尷尬之情可以想象。
“寧王還是三思後行啊!”高龍不管寧王態度如何,還是要表明自己的觀點來維護滅妖盟。
“哼,你高龍也是一號人物,被一個落魄書生嚇成這樣,何以掌控滅妖盟?”寧王道。
高龍心中對寧王的話很不讚同。雖然寧王眼裏,風紀才隻是一個前朝狀元,還無一官半職,當然可以輕視,可在自己這一類江湖人中,盡管有人對其沒有好感,但是無人不佩服其的膽識和氣魄,為了人族前往前線力戰妖族,還和妖族百位高手戰於陰陽山,在人類甚至於妖族江湖都有一定聲望。
不管他的傳人,也就是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小孩,出於什麼意圖潛入寧王府,隻要是風紀才的意思,那麼寧王就得給點麵子。寧王以為定了風紀才反叛之罪就會讓世人背離風紀才,毀掉他的名聲,這也太小看世人了,人們更願意相信事實而非憑空出現的罪名。
但是高龍想要說服寧王還是有些困難:“寧王爺,您也要考慮考慮江湖上的影響。那絕劍山莊的掌門也來問我風狀元弟子參加聖考的事情。風狀元唯一弟子要參加聖考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實了,王爺要是執意不抬一手,那江湖上寧王府就會被誤解!”
寧王不悅道:“誰敢誤解?我隻是處置一個小毛賊而已,需要江湖評說?”
高龍道:“王爺,江湖就是一個是非紛爭的地方,最重名望,風紀才就代表著江湖的聲望。王爺是朝廷中人,但是小王爺將來還是要立足於江湖的!”
說道這裏寧王沉默了。新朝重文輕武,仕途隻有科舉這一條路,但是武將之子不得考科舉,這讓自己那個優秀的兒子深受其害。而且寧王是世襲祖上蔭封,每傳一代就會降低爵位,傳到寧楓橋這一代寧王一世的權力就微乎其微了,寧王讓他師從各個名師並參加聖考,就是為了在江湖上掌握一些勢力為自己以後留一條後路。
高龍這番說辭不無道理。
雖然這般想,但是寧王還是不肯鬆口,看向寧楓橋。
寧楓橋知道父親看自己,是希望自己表一下態度,可是父親謀劃的這種大事自己可不敢多言。
高龍看出寧王已經有些鬆動,隻不過是借由寧楓橋找個台階下而已,於是對寧楓橋道:“小王爺難道不想知道風紀才的弟子究竟什麼實力麼?”
寧楓橋的師父並不止範離,隻是江湖最恨欺師滅祖之事,師從多人的事萬萬不能明著做。平日裏都被這位名義上的師叔實際的師父叫做“楓橋”,現在被叫做小王爺他裏不免不悅。他本以為高師叔是將自己當作親近高徒看待,現在高龍給他的感覺卻和其他人沒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