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我下班之後就在房間裏練習起畫符,房門猛的被推開,手中的符筆微微一斜,整張符籙直接作廢。我把符筆往桌上一撂,憤怒的向李天逸這個罪魁禍首瞪去。畫符之時最忌打擾,必須全神貫注一氣嗬成,稍有分心就會前功盡棄。
“嗬嗬!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畫符!”李天逸滿臉歉意的笑道。
“找我幹嘛?”我深深吸了口氣,沒好氣的問道。
“我剛接了個活,你快收拾下,別讓人等急了。”李天逸笑著催促道。
我聞言眼睛一亮,自從我拜入陰山派之後,李天逸就把我當成了同道中人,有生意的話就會帶我去長見識。跟李天逸去辦了幾次事,我學到不少東西。
從李天逸的神色中就能看出,此次肯定是大買賣。我不敢怠慢,拎起桌上的背包跟著李天逸出門而去。一出門就見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門外,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正焦急的張望著,看到我倆出來忙殷勤的給我們打開車門。
“李師傅,這位小兄弟就是林師傅吧?”上車之後,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中年人轉身向後問道。
喔靠!這死胖子肯定又幫自己搞宣傳了!我心中有些發虛,狠狠瞪了身旁的李天逸一眼。
“張經理,我兄弟雖然年紀不大,但他和我一樣,都是正宗的玄門弟子。如果不是我親自來請的話,一般人是請不動他的。”李天逸口若懸河的吹噓起來。
中年人聽了李天逸的介紹之後,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崇拜之色,一個勁的給我遞煙套近乎。
我見這死胖子越吹越離譜,用腳踢了他一下,趕忙轉移話題問起這趟活的事情來,張經理滿臉愁容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張經理在開發區開了個皮子廠(膠合板),廠裏有個工人昨晚好像中邪了似的,又哭又鬧折騰了一晚上,十多個大小夥子都攔不住他。張經理一早就找了個神婆子去看了,但是忙活了一上午沒有效果,張經理無奈之下隻能來請李天逸了。
我們趕到膠合板廠的時候,就見幾十個工人正圍攏在一起指指點點的議論著什麼。張經理下車把人群驅散,然後帶著我和李天逸向宿舍區走去。
整個宿舍區一片狼藉,一個滿臉陰霾的青年像瘋了似的到處打砸,院裏的花草樹木全都被砸爛了,用隔熱板搭建的宿舍也被砸的坑坑窪窪的泡沫亂飛,窗戶上的玻璃也被砸碎了,到處都是玻璃渣子。
當我看到青年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這人是被鬼物給附身了。因為青年的印堂發黑,死灰色的雙眼猩紅,臉色暗灰毫無人色,典型的鬼附身症狀。
“嗷!...”
看到我們進來,那青年滿臉猙獰的向我們撲了過來。張經理嚇得臉色一變,匆忙躲在了我和李天逸身後。
“哼!...”
李天逸不屑的冷哼一聲,身子往前一縱,摸出一張黃符向撲來青年的腦門上貼去。這死胖子不愧是玉皇派傳人,伸手極為敏捷,一個照麵就把符籙貼到了青年的額頭上。
就在符籙貼上的瞬間,青年像是被巨物打到似的,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嘎嗷!...啊!...”
貼在青年額頭上的符籙無風自燃起來,眨眼的功夫化作灰燼。青年臉色猙獰的怒視李天逸,猩紅的雙眼中充滿的憤怒。
“喔靠!連鎮魂符都震不住他,這是什麼東西?”符籙自燃的瞬間,李天逸愕然驚呼道,隨即從背包中拿出金錢劍和一疊符籙,再次向青年打了過去。
“林師傅,李師傅他一個人能行嗎?你用不用去幫他?”躲在我身後的張經理滿臉緊張的問道。
“咳咳!...不用,李師傅神通廣大,對付這樣的鬼祟輕而易舉!”我幹咳兩聲笑道,隨即走到被打爛的綠化帶前,拾起幾個枯枝開始忙活起來。
雖然我對李天逸的能力很有信心,但是也要做些準備不是,萬一他要是對付不了那鬼祟的話,我自己也能自保。
古時候,玄門術士能撒豆成兵。而我陰山派卻能草木皆兵,以血為引,草木為媒,招四方五鬼降臨。
但是,我的道行太淺,隻能招些孤魂冤鬼當做兵將。等道行高了之後,才能招來陰兵鬼將。而我陰山派的大能者,連坐鎮一方的鬼王都能請來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