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喲。

呼咻。

話說,沙發雖然買的好,但是再怎麼樣也不能和床相比。哪怕當初職業技校的上下鋪,也能翻滾個半圈啊。

這沙發連個半圈都翻不了。

從張大河所知不多的成語裏麵,還是能找到“輾轉反側”這樣一個的。

不對啊,如果說自己不了解妻子的性格的話就算了,經過這快兩年的相處了,張大河還從沒有見過妻子在任何事情上有這麼咄咄逼人的一麵。

尤其是對方還是一個,經受了重大突發變化,現在僅是一個無助少女形態的家夥。

不行,我得跟她談談,不管是對那個家夥,還是對我今後40、呃、50?還是60年的時間而言,我都得和我的老婆大人沐唯談一談。

然後,張大河從沙發上爬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到自己的臥室前,搭上了門把手。

啪。

手背上挨了一下。

“你想幹嘛?”

哇去你從哪鑽出來的?你忍者啊!甲賀伊賀啊!還是木葉村的啊!剛才怎麼一直沒察覺到你啊!

心一橫,氣呼呼地說:“我想幹/我老婆,你管得著麼!”

“你敢!”說著,那個小小的身影就轉到了身前,雙手撐住門檻,擋在了張大河的麵前。

“我憑什麼不敢!”火氣衝上來了,但是夜深,所以還是壓低了聲音,“那是我法定的老婆,怎麼了?關你什麼事情!你憑什麼阻止我們進行法律保護的夫妻生活!”

“總之,我不會準你進去!”

言下之意,我要進這道門,就必須是踩著你的屍體進去對嗎?

“唉,”揉了揉眉頭,“別鬧了,我隻是有幾句話想和他說說而已,我保證一會肯定出來還不行嗎?”

“不行!”

斬釘截鐵。

“誒,我說……”

“我還不知道你們男人是怎麼樣的!什麼肯定會出來的,你把我當小女孩騙啊!”

“啊我真的是,我說啊,什麼叫‘我們男人’啊,合著你不認為自己中槍啊?我真的隻是想和她談談而已,放心啦,讓我進去好嗎?”

“就是不行!”

“哎!”

張大河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就著這時候經過多重反射的暗淡的月光,他終於看清了擋在他麵前的少女。

這少女穿著潔白的單薄的睡袍,用一個像是大字型的姿態封在這間臥室的門前。她的小小的頭顱卻偏向一邊,不肯直接昂起來對抗張大河那義正言辭的目光。

還有,反射著月光的那一點點幾乎不能察覺的淚痕與淚珠。

張大河無言以對。

然而這時候,少女卻開口了。

“你想笑就笑吧,想罵也可以,想嘲諷我也隨便。總之,我沒有辦法接受讓你在我眼前進入這道門,和她……”她哽咽了一下,然後兩度深呼吸,接著說道,“我知道我的要求很沒有道理,但是我請你、求你了,我會盡快搬走的,在我搬走之前,求求你不要再進這道門,好嗎?算我求你了。”

“我說你,你不會吧,這麼多年,你為什麼……”

“我早就忘記了!但是……”少女低聲的怒吼了一句,接著就哽咽得更厲害了,張大河完全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聽不出來。

“好吧好吧,你冷靜一些,別吵醒她了。”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卻被粗暴的揮開,“我去沙發上睡了,你,你也早點休息吧。就這樣。”

翌日清晨。

“小培你說什麼?”正嚼著雞蛋生菜培根三明治的沐唯突然一下占了起來。

“我說我要搬出去。”那個家夥捏著空盤子,垂著頭,扭扭捏捏地說。

你他媽是個男人啊!給老子把腰杆挺起來啊!

盯!

啊,我吃早飯。

“你想去哪?你去哪裏住?你有身份證嗎?你有錢嗎?能有房東會把房子租給你這樣的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嗎?”沐唯的連珠炮發動了,“那麼你是想回家嗎?你還覺得你有家可以回嗎?再說了,你從哪裏弄來回家的路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