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啊啊。

張大河從沙發上坐起來,美美地伸了個懶腰。

記得當初裝新房的時候,陪著一起去選購家具的某位前輩告訴張大河:床具必然重要,但是沙發也一定要買好的。

這位前輩說完這句話,拍了拍一臉茫然的張大河,接著說道,你沒法知道以後會有多少個夜晚被攆到沙發上去睡覺。

沒想到婚後第一次被迫睡沙發,卻是因為那個家夥。

對,那個叫鄭博培的家夥,原本是我老婆的前男友,現在是被二把刀外星人改裝成女人的家夥。

開什麼玩笑,憑什麼我就得睡沙發。

你個前男友怎麼了?老子我可是響當當的正牌丈夫,憑什麼不讓我進屋和老婆一起睡啊!還“你想幹什麼”,我想****老婆,你管得著麼!

話雖然這麼說……

接著,滿滿的起床氣被一陣溫柔的,甜蜜的叫聲給消除了。

“老公,起來了嗎?快洗漱吃早餐啦。”

啊,我的妻子,我的老婆大人,我生命中的女神。

張大河一時之間雙眼飽含熱淚,我那個對家務忽視的一塌糊塗的老婆大人,居然也有為我準備早餐的一天!

於是一個筋鬥翻起來,衝著餐廳就跑了過去。

呃,前言撤回。

餐桌上對應三人的位置的盤子裏已經擺上了一個煎得非常漂亮的太陽蛋,一張塗上了果醬的土司麵包,盤子裏還有一隻裝著貌似蔬菜水果沙拉的小玻璃碗——啊,這個東西買來還真是第一次用呢。

而此時,穿著廚房圍裙的鄭博培正一臉鐵青,滿腦門不樂意的在盤子裏擺放第三樣食物,微微煎過的培根片——這個買回來一直不知道怎麼做的東西,終於在保質期之前完成了它的使命啊。

再看看自己的老婆,這會翹著小拇指端著一隻咖啡杯,嗞兒嗞兒的,楞把速溶咖啡喝出了現磨咖啡的感受。

哦對呀,看起來,好像還有自己的一份,這倒真是……

“別以為我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冷冰冰,硬邦邦的口吻。

哇去,你讀心術啊!

“哎呀,一大早的,別那麼夾槍帶棒的,真是。”阿唯嗔怪地對那家夥打趣了一句,還順手過去朝那個家夥纖細的腰杆上捏了一把。而那個家夥呢,側著小蠻腰微微地扭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也柔和起來,似乎還帶著一點點笑意。

呃,我該說這個場麵很賞心悅目麼?

“老公,鑰匙,錢。”

吃過早餐,正要出門的時候,妻子沐唯帶著俏皮的微笑,對張大河攤開手掌。

“啊?什麼?哦,對了。”想起來了,那個家夥說由她來準備晚餐,那麼出門買菜什麼的也是歸她管了。

張大河掏出鑰匙,拎著鑰匙圈遞給妻子沐唯。

“嗯嗯,給她就行了。”

鑰匙被非常粗野的方式奪走了。

“好吧,要多少錢。”張大河掏出錢包。

錢包也被非常粗野的方式奪走了。

喂!

“切,真窮啊,隻有七百、二十,嗯,三塊。”

“你全部掏出了幹什麼啊!話說你剛才‘切’了一聲吧,你有多少錢啊?掏出來我看啊!”

然後,鄭博培把那二十三快數了出來。

才拿這麼點麼?張大河稍微有點錯愕。

啪!那二十三快和錢包一起,拍在了張大河手上。然後鄭博培把剩下的七百塊小心的卷好,攥在手心裏。

“行了,你們快走吧!”

“等等等!你這什麼意思?我老婆都沒管過我的錢啊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都不管你的錢麼?”

然後這個小不點愣了一下,馬上就像被點爆了似的。

“啊!混蛋!臭狗/屎!快滾啊臭王八蛋!你有阿唯掙的多麼!”推搡、推搡,“你還要送阿唯上班啊想遲到啊你個死打工狗,快滾出去!”

“老子不是打工狗了,老子有廠裏股份的,老子是老板之一!”

“死打工狗就是死打工狗,快滾到汽修廠裏玩扳手和汽油尿泥巴去!”

被推出門,然後呯的一聲,大門被摔上的。

張大河直氣得三屍神暴跳,撲到門上一頓拍:“開門,你給我把門打開!這是我的家!”

“好啦好啦。”妻子那溫柔的嗓音就像滅火器一樣,把張大河滿腔的怒火撲滅的幹幹淨淨,“上班去啦,送我拉。”

“你說她這……”

“沒事啦沒事啦,你又不會在意那幾百塊錢,何況人家也不會白拿的。”妻子阿唯仍舊在進安撫丈夫的職責,拖著丈夫開始往電梯口走。

“當……當然不是那幾百塊錢啊!但是她那個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