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沒什麼汽油味。
那麼,回家!
“喀嚓。”
張大河的耳朵突然顫抖了一下,然後丟下菜刀和土豆,一邊忙不迭的在圍裙上擦手,一邊衝出廚房,向家裏的大門奔去。
“呀,回來了回來了。老公你想我嗎?”
“想啊想啊,我當然想啦,不僅我想,還有……唔!”
還沒有說完,一個狠狠的,但又柔軟的東西堵上了張大河的嘴。
伴隨著這一下,張大河全身都軟掉了,啊,除了某個地方以外。
正當張大河把雙手環向妻子背後,準備深入這個親吻的時候,卻被妻子沐唯給推開了。
“好啦好啦,先別這樣。嗯嗯,快進來吧。”妻子沐唯衝著門外說道。
“誒?還有別人?”
“我說過有朋友會來啦,真是的。”這應該是在說張大河,“真是的,還不進來?”這說的是誰啊?
沐唯說著,又走出門外,像是拖住了什麼人,用力的往門裏拉了幾下,但是好像沒多大的效果。
反複掙紮了幾次,沐唯的耐心被消磨掉了。
“你!給我!進來!”
嗚哇!必殺技?真?獅吼!
張大河捂著耳朵,然後看見一個小小的人影被“丟”了進來。等這個人影站住了,張大河才看清楚,被丟進來的是一個“女孩子”。
對,沒錯,隻能稱呼為“女孩子”。看體格相貌,差不多十六七歲的樣子。纖細、柔軟,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能逼得沐唯使出絕招。這孩子有著一頭像用沾著濃墨的工筆畫法,細細描繪出來、泛著像綢緞一樣光澤的長長的黑發。身上白色的似乎沒有任何樣式和裝飾的連衣裙,襯著她那驚慌失措的神色,簡直讓人下意識地就想譴責沐唯剛才使用絕招把她硬丟進大門的暴力行徑。
“誒誒!啊!”
哦,看過來了,目光對上了。
嚇,不對!這表情!這氣勢!麻麻,好可怕!
少女看到張大河的一瞬間,整個人發生了開掛一樣的轉變。如果說,剛才她還是一隻驚慌失措的小羊羔,那麼現在……
這是什麼情感?
被少女禁錮住眼神的張大河後頸的寒毛全都豎立起來了。
憤怒、羞辱、仇恨、不甘。
從少女噴射著淡藍色帶火焰的雙眸以及後槽牙咬的緊緊的小臉頰上,張大河隻讀出這麼幾個詞來。
我沒見過她吧!這種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是從哪來的啊?
話說這種人領回來沒事吧!
不會半夜就把我給捅死吧!
“好啦,不要大眼瞪小眼啦!”溫柔的,又帶點嗔怒的話語終於拯救了張大河,在他即將被少女那股帶著硫磺味兒的可怕氣勢壓倒之前,一個溫暖而又柔軟的手臂攙住了他,然後用保衛所有權的語氣說道,“這是我老公,張大河。”
“哼!”其實這一個不能單純用哼來表達的行為,應該說是對麵這個殺氣四溢的少女,把肺裏全部的空氣都重重的排了出來,然後在鼻腔裏形成了對她來說,一個十分厚重的長音。但實際上呢,如果不是張大河還處於心有餘悸的狀態中的話,一定會覺得這個長音,啊,那啥……
“然後這一位呢,”沐唯挽著張大河的手臂,把那張娃娃臉對著他,然後伸出攤開的另一隻手,對張大河介紹道:“這一位,就是那個鄭博培。”
“哦,原來是鄭博培啊,你好,初次……”
啊不對!
那個鄭博培!
那個鄭博培不是!?
那個鄭博培不是阿唯的……
“前?男?友。”眼前這個有著炫目的黑長發,以白色連衣裙映襯著鐵青臉色的少女嚼著後槽牙,一字一句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