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插翅難逃的“王牌”軍(2 / 2)

黃維率副司令官兼第八十五軍軍長吳紹周、兵團副參謀長韋鎮福、第十八軍軍長楊伯濤、第十軍軍長覃道善、第十四軍軍長熊綬春等一大批高級將領,眾星拱月般地圍了上去。

黃維握住胡璉的手,使勁兒地搖了搖,想說些什麼,但覺得說什麼都不妥。十二兵團陷入今天這樣一個境地,雖有種種隱情緣由,但這又如何能為自己開脫責任呢?胡璉跨進兵團部作戰室,一眼就看見掛圖上黃百韜第七兵團的標誌,便狠狠地用手指一戳,說道:“早他媽的完蛋了!”將領們的身子不由得痙攣一下。黃維張大了嘴,長長地出了口氣。如果早知道黃百韜全軍覆滅,他豈會北渡澮河,強攻南坪集?這一軍情南京、徐州為什麼不通報?唉,非天亡我,是自己人也!

黃維讓各軍長在地圖前向胡璉報告各自的位置,胡璉聽取了各軍、師長的意見,了解了部隊的情況後,傳達了蔣介石調集大軍增援作戰的決心,要求大家固守待援。接著便到各軍、師陣地視察了一遍,作了局部調整。

胡璉的到來著實給包圍圈內的官兵注射了一針強心劑。但是幾天之後,局勢越來越糟,解放軍的攻勢更加猛烈,陣地每晚都要丟掉幾處。

雙堆集一帶,地形平坦開闊,村莊分散,樹木也很少,沒有多少的地形、地物可資利用。解放軍在緊縮包圍圈之後,運用逐點蠶食的攻擊法,采取掘壕前進、近迫作業的溝壕戰術,一道道攻防體係、完整的交通壕如長蛇似的徑直伸向蔣軍陣地前沿,形成無數繩索,緊緊糾纏著守軍的據點和陣地,捆縛著他們的手腳。蔣軍晚上遭襲往往措手不及,卻又不敢妄動;白天,則目睹身處如此險惡環境,紛紛魂不附體,不戰自潰。

楊伯濤一邊為胡璉指點,一邊萬分憂慮地說:“共軍夜夜挖工事,一夜推進幾十米,甚至上百米,我們這點兒地盤,哪經得起他們這樣沒日沒夜地蠶食呀!”

胡璉聽了默默無語。解放軍迫近陣地後,用各種火炮於黃昏時實施攻擊。其炮火之集中和猛烈,使蔣軍的野戰工事基本上被摧毀,人員遭到很大殺傷,然後在炸藥包爆破之下,攻擊小分隊一舉突進,攻占陣地,殲滅守軍。

“轟!轟!轟!”一連串霹靂般的爆炸聲傳來,直震得胡璉的耳朵“嗡嗡”直響。

誠惶誠恐地縮著腦袋的第十四軍軍長熊綬春向黃維和胡璉叫苦道:“共軍最近一直用這種巨炮轟擊我軍陣地,一炸,周圍幾十米內沒有一個活人,這肯定是從蘇俄運來的新式武器。”

黃維愣著兩眼,自言自語道:“我也從來沒見過威力如此巨大的炮,幸虧它射程不遠。”

黃維、胡璉、熊綬春哪裏會想到,那“特大威力的炮”是解放軍自己製造的。其實,那並不是什麼大炮,而是解放軍戰士發明的炸藥拋筒。原來,中原野戰軍前一年千裏躍進大別山,通過黃泛區時,重武器幾乎丟光了。第三縱隊有個叫顧顏邦的炮兵老戰士,此人是個非常精明的土專家,他看著總共隻有3門山炮的炮管,忽發奇想,將汽油筒改造成炮筒,用炸藥包當炮彈,一次竟能推出幾十公斤的炸藥。在靠近蔣軍陣地的工事時,將炸藥從三四百厘米口徑的鐵筒中拋射出150米左右,所到之處,地堡、工事無不在巨響中飛升天空,蔣軍不是被炸死就是被震昏。解放軍稱這種炮彈為“飛雷”,蔣軍則罵之為“沒良心炮”。當一個個鬥大的黑乎乎的飛雷在空中飛舞時,蔣軍前沿陣地官兵見之無不魂飛魄散。後來總攻時,中野四縱某個團將1700多斤炸藥製成80多個飛雷,傾瀉到蔣軍第十四軍楊圩子陣地上,炸得該陣地天昏地暗、血肉橫飛。在淮海戰場上,這種“新式武器”已為各縱隊廣泛而大量地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