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客氣了,太後現在還在梳洗,往各位娘娘稍後。”她說完,微抬了頭看了眾人一眼,看到寶珠時,她明顯一怔。
“如此,本宮便在此稍候便是,謝謝姑姑了。”皇後眼睛不眨的說道,心裏暗歎,這樣的伎倆也不知玩了多少次了。
桂沫點了點頭,便轉身進去了。
寶珠抬頭看著頭頂上厚重的滿漢雙文慈寧宮三個字,暗道,這後/宮女子恐怕無一不以主宰這裏為最終奮鬥目標。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眾人終於進了慈寧宮。
寶珠跟在皇後身後跟著向太後行禮,太後沒有怎麼為難便叫眾人起來了。
“新入宮的懿貴妃是哪一個啊,老婆子眼神不大好了,稍微遠一點就看不清了。”太後雖這樣說著,眼睛卻是盯著寶珠的。
寶珠無法,心裏問候了一句,便上前蹲身行禮,“臣妾承乾宮烏拉那拉氏,給太後娘娘請安。”
“抬起頭來,讓哀家看看。”
寶珠為抬起頭,這樣既能讓對方看清楚,又能不顯得失禮。
太後看清了寶珠的相貌,眸光一閃,卻對著旁邊的皇後道,“唉,皇後,你也真是個老實的,怎麼還站著,你們也是,桂沫,賜坐。”
皇後心裏暗諷,既說不要客氣,卻又一口一個“賜坐”。當然,這“賜坐”裏卻是不包括寶珠的。
“泤妃,昨天看你抄的佛經,很是不錯,哀家都供奉到了佛前,不知你近日時間可充裕,哀家年紀大了,後/宮的事也沒那個精力管了,隻想著潛心禮佛,給皇上給大清祈福,就怕你年輕,天天抄佛經,恐怕會怨了哀家。”
泤妃聽了這話,嘴角露出一個苦笑,忙站起身來答道,“臣妾惶恐,臣妾平日裏也沒有其他的事,為太後娘娘抄經是臣妾的福氣,還能沾沾娘娘您的福運,臣妾感激還來不及,哪裏會心生怨言。”
“你是個好的,一向都是有什麼說什麼,不向有些個表麵恭敬的,裝賢良的,其實心裏藏奸。”太後意有所指的說道。
皇後聽了這話,眉頭微蹙,卻什麼有沒有說。
寶珠在地上已經蹲了許久,饒是她是個體力好的,也覺得腿有些酸了。
“皇上駕到。”
小太監剛剛唱完,便隻見一身明黃色朝服的弘曆走了進來,“兒子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今天感覺可好?”
見了弘曆,太後立馬笑了開來,“哀家很好,皇帝好不好啊,可覺得勞累?”
“兒子很好,一點不累。”弘曆眼光看向蹲著的寶珠,道,“皇額娘,這是怎麼了,可是懿貴妃衝撞了皇額娘,她剛進宮,額娘念在她年紀小的份上,饒了她這糟吧。”
太後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淡了些許,道“你不說,哀家還忘了,哀家見這孩子討喜,一時看得,倒是忘了叫她起來,好孩子,快起來。”
寶珠剛起,因離的很近,太後拉住她的手,寶珠試著掙了一下,卻被太後牢牢的抓著。
“今年多大了?”太後和藹的問道。
“十七了。”寶珠低眉順眼的答道。
太後轉頭看著弘曆道,“皇帝,哀家很喜歡這孩子,想跟你為她討個恩典。”
“皇額娘但說無妨。”
“哀家隻有你一個孩子,特別想要個女兒,懿貴妃這孩子哀家喜歡的很,想讓她隨了皇後,叫哀家一聲皇額娘。”
寶珠聽了這話,卻是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太後這是想幹什麼。
眾妃嬪臉色都變了,皇後差一點崩不住。
弘曆卻是似是沒有看到眾人臉色變化一般,笑眯眯的道,“皇額娘要是認了女兒,兒子跟她不就成了兄妹嗎?”
“不過是哀家一個念想,哪裏就能讓你們成了兄妹。”
弘曆考慮了一下,道,“如此,便如皇額娘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