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此這般不緊不慢的過著,寶珠有時也會想起雍正,大部分時間她都是自我懷疑的,不知這靜瑤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分開這麼久,他卻還是念念不忘,自己三年陪伴,何嚐沒有幸福時光,不過到底,之於那個人到底比不過一個虛無的幻想。縱使她知道這世界上有著神仙的存在,但對於死人複活,她心裏,還是不信的,她離開現代,有另一個人進了她的身子,頂替於她,不正是說明靈魂之事確實存在,而離開靈魂,軀體也失去了生氣,除非會招魂之術。
愛情之於寶珠,不過周六下午的茶點,有當然很好,若是沒有,一時餓了她也是能忍受的,她原本就不是蒂凡尼式的女子,沒有愛就會絕望,她與現代的老公不是沒有過愛情,不過這份愛情卻在漫長的婚姻時光裏消磨,也沒能如別人那樣變成親情,最終決裂,仍能與對方平心靜氣的討論財產分配問題,她想起,當日那個男人問她的話,“你愛過我嗎?”寶珠能如何回答?這個人,他覺得你愛他時,你自然是愛他的,他若是不這麼認為了,你再怎麼解釋,都成了掩飾,她終是什麼都沒有跟那人說,挺著肚子,轉身,找個無人的角落,淚如雨下,第二天照樣還是要一個人去做產檢。
寶珠自來這個朝代,她終究是具有社會性的,沒有想過有一天遠離人群,父母兄弟的真心關懷,她也是極為享受的,有時也會覺得無趣,但終究從未想過不要活下去,從前讀書時,在一本書中看到,日本一女子跳瀑而亡,留下遺書說,想要在最美麗之時死去,寶珠當時還笑,她不過是不想以後漫長歲月麵對自己蒼老的容顏罷了。
“丫頭,你還在想著那個皇帝?”
突然一個聲音在寶珠耳邊響起,嚇得她一個激靈,差點跳了起來。
她抬眼一看,居然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或者說,神——司命星君。
“你怎麼大白天來了,往常不是一副見不得光的樣子嗎?”寶珠笑著道。
“真是沒良心,我還不是怕你沒了空間著急嗎?”
寶珠訕訕的笑了兩聲,“你們神仙都是這般喜歡裝神弄鬼嗎?不對。”寶珠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眼角彎彎,笑著道,“晚上出來的,多半不都是鬼魅嗎?莫非你這不是神仙。”
“死丫頭,懂什麼,從前哪裏是晚上來見你,明明是夢中幽會,花前月下,郎情妾意……”
“停停停”寶珠怕他越說越離譜,忙打斷了他,“我的空間呢?”
“唉,你可真是的,咱們這麼久沒見,你連問候也沒有一句……”
寶珠聽了這話,立馬從善如流,“你今天吃了嗎?”
司命星君嘴角微抽,“……沒吃。”
“哦,那你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不用。”
“那你今天愉快嗎?”
“還好。”
“那我的空間呢?”
“……給你”司命拋出一個紅色的小球,寶珠伸出左手,看著它沒入掌心,成為一點紅痣。
“爽快。”寶珠笑了笑,“司命,我有沒有說過你是個好神仙。”
司命星君聽了這話,卻有點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嗯,再見。什麼時候再來啊~”
還沒等到司命的回到,他便消融在午後的光線裏。
寶珠進了空間看了一下,並沒有什麼變化。她沒有在裏麵多待,便出來了,得到又失去,她發現自己對空間的依賴並沒有之前那麼深了,她有些悵然,現如今,再好的東西,也難以過她的眼了,總之一句話,人活著,卻沒了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