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起來穿好衣服,姚墨舞剛一開門,就看到楊蘇南正從樓梯拐角上來,看到她咧開嘴一笑,“你醒啦。”
“你怎麼都不叫我起床。”姚墨舞埋怨道,嘴巴也嘟的高高的,心想客人一大堆她這個當女主人的卻是埋頭大睡,這都是什麼事呀。
“哈哈哈,不是還有我嗎。”楊蘇南看她的樣子,忍不住大笑起來,牽了她的手一塊下樓。
“好了,開飯,都上桌。”楊溪明看到姚墨舞下來,手一揚,招呼人開飯。
今天就數他最高興了,一下午都在和大哥聊以前小時候的事,還以為過了幾十年,他們早該生疏的不成樣子。可沒想到,老哥倆才一對眼,這幾十年的歲月所帶來的隔膜一下子就沒有了。
早年離家的事,都十分有默契的誰都沒有提起。弟弟楊溪春也撿他記得的事說,還有他們後來的生活。擦擦眼淚說,看到兩個哥哥和好如初,他這輩子也就沒什麼遺憾了。
他們來的晚,他們不好在婚前這幾天見麵,還是在婚禮上第一次見到楊家的大哥楊溪學。而下午的待客,其實就是招呼楊家這幾個真正的至親。
看到姚墨舞事羞帶愧的臉,楊溪學笑道:“沒事沒事,是我們不讓蘇南喊你起來的,辦婚禮最累的就是新娘子,我們雖然老了,還是知道些事的。”
楊溪學都說沒事了,其他人當然也是如此。
姚墨舞眼一錯,一堆的親戚當中,似乎混進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不錯,一直在李佳人邊上的,不是沐華又是誰。她怎麼還在這裏,但看了一眼楊溪鶴,想想今天是自己的好日子,終於還是什麼都沒說。
吃飯的時候,楊溪明開口讓兄弟姐妹多留幾天,楊溪鶴自然是一百個願意。楊溪敏猶豫了一下,她是公務員這次來都是動用了年假,怕是很難長呆,準備過兩天就和老公孩子一塊回去。楊溪春是老師,便說到了暑假再來找大哥多住幾天。
楊溪明就把頭轉向了大哥,一臉期盼。楊溪學點點頭,他已經退休,是返聘回醫院的教授級醫師。時間上還是寬裕的多,跟院裏打個招呼多住幾天是沒問題的。
至於子女,都要工作,就不多留了。開飯的時候,楊溪學不時看看楊蘇南,感慨和小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提起蘇楚琴也是一臉遺憾,明確說了明天要去墓園看看弟媳。特別說了要讓自己的子女去上香磕頭,立刻引起後來的楊溪春的附和。至於楊溪敏,雖然來的第二天就去了,但自己的兒子還沒去過呢,馬上就說要再去一次。
隻有楊溪鶴有些訕訕的,李佳人則是臉上發燒。自己來舅舅家住了快一年,竟然都沒有想到這件事。自己的母親也從來沒有提醒過,不僅不提醒,私下提起表哥的母親也是一臉厭惡。
可看看大舅舅和小舅舅小姑姑的表情,明明這個二舅媽就是個極受大家歡迎的人。雖然母親有點不靠譜,她從小到大沒少埋怨過她。可在這一刻,她心底對於母親的不認同,一下子翻騰了起來。
她可以不靠譜,可以沒錢沒工作,可以沒學問舉止粗魯,但可不可以不要連一點人情事故都不懂。讓她跟著變成討人厭不懂事的孩子,想到這裏,她也附和道:“我明天也去,我也想給二舅媽上香。”
楊溪學一聽就直接看向楊溪鶴,“你來了兩回,還在這裏結了一次婚。難道沒去看過弟媳婦一眼,也沒讓孩子去拜拜?”
楊溪鶴素來怕這個大哥,頓時低眉順眼道:“那個時候,不是還有南靖荷嗎,我這不是怕讓她沒臉。”
“胡鬧,我們楊家隻認蘇楚琴這一個兒媳婦,她是蘇南的媽。溪明離離合合多少次我管不著,但隻有她當年是到我們爹媽墳頭前磕了頭,敬了媳婦茶寫進族譜的。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了,明天好好給你二嫂賠個罪。”
楊溪學罵起這個妹妹來,素來是不假顏色的。最好笑是,楊家大大小小,個個都安如泰山,顯然早就習慣了這種事。
就連李佳人臉上也沒露出什麼異色來,想必就算沒見識過,也是知道內情絲毫不覺得稀奇的。
至於帶路的事自然落到了楊蘇南和姚墨舞身上,本來他們也計劃好了明天去給姚墨舞的父母還有楊蘇南的母親掃墓,當下就應了聲,統計好人數安排好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