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一臉的愕然,不知是聽到耳朵還能用粘的而茫然,還是驚於這小屁孩的狗屁邏輯,還是那隻花狗變態的名字。過了片刻,獵人才回過神來,急忙說道:“我家離這很遠,村子都讓那熊瞎子領著一堆熊瞎子給屠了。落難才到了這,我看你家還有幾件空房,不如讓我先住下來。做些苦力雜活,也省你們力氣。”
何諧聽他這麼說出這荒唐要求,偏頭盯著他看了會,竟出奇的沒有直接拒絕,而是扭過頭望向母親,說道:“娘,這也還是我說了算?”
竹宣毫不猶豫的輕輕點了點頭,終於開了金口,說道:“這是小事。”聲音很輕,顯得極不在意。
何諧得了母令,再次麵向獵人時已是一臉嚴肅,正兒八經的說道:“住下來可以商量,但你不能想當我爹。這你得先發個誓,如果你哪天有了這想法,自己跑芙蓉那喊聲爹然後該去哪去哪。”
獵人張著嘴看了看芙蓉,又看了看臉上終於有了些許笑意的竹宣。苦笑著說:“行。”
何諧點點頭,繼續說道:“不過有身力氣是不夠的,如果做些苦力雜活就能住進這草堂,村裏的漢子們擠也擠來了。你識字麼?”
獵人點了點頭。
何諧很開心的笑了笑,露出一顆尖尖的虎牙,另一顆的位置換牙前天剛掉了。
“你會道法麼?”
獵人想了想,搖了搖頭。
何諧頓了頓,沒做什麼表示,接著問道:“你是人還是倪?”
這個問題很簡單,獵人聳聳肩,說道:“人”
“你懂醫術麼?”
“懂一點。”
“你叫什麼”
“熊陽”
“什麼?”
“熊陽啊。太陽的陽。”
“娘,你看你把他捆成什麼熊樣了,我給他解了啊。。”
就這樣,草堂新添一人,姓熊,名陽。
入夜,草堂一片安靜。
何諧幫著熊陽打理了房間,說是打理無非就是鋪上幾層幹草,上麵罩上塊布料。但熊陽顯得極為開心,躺下沒多久便呼呼大睡起來。
何諧和竹宣睡一間,竹宣鋪著床褥,何諧蹲一邊玩著水洗著臉。
“你為什麼要留他住下?”竹宣雖讓何諧處理,但剩下母子二人,還是要審核理由的。天下母親對兒子,均是一般。
“你道法不強,碰上隻厲害點的玄獸就隻能跑了。每次你進山我都擔心得緊。”何諧把臉泡進水裏,咕嚕咕嚕吐著氣泡。
“然後呢?”竹宣把何諧的腦袋揪出來,好氣好笑的看著自己逆天的兒子。
“他不是個壞人,被你削去個耳朵竟然也不生氣。我拿芙蓉氣他,他還是不生氣。”何諧晃晃腦袋,滿臉是水。
“說重點!”竹宣終於沒了耐心。
何諧也終於不再胡鬧,凝視著母親,輕聲說道:“因為他寧願掉隻耳朵也要留下來,我們根本趕不走他。你看見他和你打架時一直在壓著元氣,他道法比你厲害太多了。”
竹宣擔憂的看著何諧,眉頭皺了起來。
何諧搖搖頭,繼續分析道:“他應該不是來害我們的,不然不用費這麼大勁。你失憶太嚴重,他應該是認識你的。他留下來,或許就是想治你的病而已。”
竹宣點點頭,認真的說:“既然如此,那我們都當不知道。但這租金可得貴點,以後我不進山了,你也不用剝皮做飯了,也別再讓芙蓉去偷果子了。”
何諧點點頭,覺得生活開始美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