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命案(1 / 2)

明不明白玉樹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不重要,重要的是雨一直不停,陳華連夜趕回去的希望,正一點點變小。

玉樹說:“三位施主,既然走不了,清在小廟委屈一個晚上。小廟有客房數間,可以招待貴客,請隨我來。”

陳華真的不願意去休息,如果去了,就好像自己真的向老天爺屈服了,把最後一丁點希望也放棄了。希望被放棄了不要緊,飯碗被放棄了才糟糕之至。

還是肖曼勸動了他:“陳大哥,先去住下,萬一一會雨停了,你才有力氣趕路啊。”陳華一想也對,隻好強按下心中的焦灼,隨玉樹來到客房。

客房位於後院,一排四五間平房,每間房內有一張木板床,床上隻有薄薄的被褥一套。玉樹不住向三人道歉:“弊寺條件簡陋,怠慢了貴客,實是罪過。”他這話當然更多是向蘇老板說的,而且陳華眼尖,看見蘇老板分到的那間房內,床上的被褥都多了一套。這倒也不奇怪,誰叫人家蘇老板往功德箱裏投了好幾張花花綠綠的紙幣。

玉樹去後,三人各自入房休息不提。陳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又見那被褥的顏色好似才從醬缸裏撈出來的樣子,哪裏還能躺下去,就在房間裏團團亂轉。

也不知轉了多少個圈,還不見雨小下來,心裏把老天爺的十八代祖宗都數落了一遍,突然聽見一個輕輕的柔緩的聲音說:“陳先生,你別急。”

陳華霍然回頭一看,竟是玉樹端坐一邊。怪了,禿驢這時候來我房中做什麼?陳華大惑不解,忙問:“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我沒聽見?”

玉樹微微一笑:“進來就是進來了,何必在乎時候。陳先生,我請問你,那兩行銘文,你都明白了麼?”

陳華大怒。這叫什麼話,偷偷摸摸進來,不僅不道歉,還大言不慚說何必在乎。那老子罵你這禿驢了,你也不要在乎哦。還神經兮兮問什麼銘文,那什麼狗屁銘文幹老子什麼事?

玉樹似乎讀得懂他的心思,連連點頭笑道:“幹係得緊,幹係得緊,陳施主,那兩行銘文與你幹係密切。請記住,一定要讀懂它,必須要讀懂它。”

陳華終於忍不住發作了:“神經,我讀懂它幹什麼?”突然間一愣,原來發現自己正在向一麵空牆說話,哪有什麼和尚,哪有什麼袈裟。

咦,禿驢怎麼突然不見了?還是他壓根沒有出現過,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陳華登時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埋怨自己:真是見鬼了,不去想妹妹,卻去想胖和尚,心理肯定不正常。

略微鎮定了一點,又去看窗外,仍然大雨如注,沒有一點止歇的希望。忽然間遠處似乎隱隱有黑影一晃,消失在正殿牆後。

是誰呢?陳華腦袋裏打上了老大一個問號。突然一種莫名奇妙的,卻令人心悸的感覺傳入心中,布滿全身,這個雨夜在他眼裏,忽然多了一絲不祥的暗色。

他第一個想到的是肖曼。她會不會出什麼事?這種荒山小廟,誰知道危險潛藏在哪裏。陳華再也坐不住,冒著雨跑出去,去敲隔壁肖曼那間房的門。片刻,門開了,肖曼一臉警惕的站在門口。

見她出來,陳華才鬆了口氣。隻要她沒事就好,剛才那條黑影可能是小偷吧,也許是衝著功德箱裏那幾張大票子去的。和尚要心痛到哭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