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狗屍似乎就是如此,它們找不到人,就像活狗那樣地毯式搜索。估計如果再找不到我們幾個,那些狗狗們一定會去某個地方,大院底下的暗室到底還有沒有其它地方不知道,但我想應該是有,那水道的另一邊還有多大不清楚。那天大家夠小心的了,究竟是怎麼招惹了狗狗們,誰也沒去想這個問題,現在回憶起來,似乎徐如林說得對,一定是我們觸動了讓它們起屍的條件。
那天很小心啊!想不出哪裏出了問題。那些狗狗槍打不動,越打變異的越厲害。想到明天上島,我有點害怕起來,是因為我又想起那隻獒犬在眼前綻開的皮肉,真不想再看到那種東西。
人,不可能總是那麼幸運。
起屍需要條件,那麼撕碎所有目標之後,這些東西的蟄伏就又需要一個指令了。
中土傳說當中,胡香鎖氣的醒屍一旦失去了所有目標,立刻就會失神。這裏所說的失神,仔細聯想起來應該不是失去神智支撐,立刻癱軟之類的意思,我猜應該是失去攻擊性,恢複到剛剛起屍那樣,漫無目的的遊晃。那邪屍都是半屍,雖沒有了目標,但仍然會像動物群體那樣,回到醒屍之前蟄伏的地方。
這種說法,細想起來似乎可以參考的傳說也有。
以前也聽過類似的故事,本領高強的土賊們去盜傳說中的墓葬,但並沒有傳說中的邪屍守衛,古墓中除了殘敗的屍骨之外什麼都沒有。這就可以想象的出墓葬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守護的醒屍已經失去了作用,爛成一灘泥土白骨了。我估計就是這麼回事,哪個土賊會反反複複進一個墓室,沒什麼目的就看看活屍怎麼樣了。林林總總的故事多了去了,但是幾個要素還是擺在那裏的,墓室中養屍成屍的條件,被人捷足先登的盜洞,幹枯的屍骨,這些是想象的先決條件,如果再加上點現場勘查的學問,收效會更精彩。
傳說中的胡香鎖屍,當所有目標都被消滅之後,就像有意識一般重新蟄伏,尋找自己棲息的位置。古代不像現代,那麼多的詞彙,生物鍾這個東西不可能有人知道,但是在胡香鎖屍當中,它卻被保留了下來。也許創造它的人並不知道生物鍾到底是什麼。
值得尋味的東西就在這裏。究竟是什麼能讓鎖氣的半屍像群居生物一樣,同時醒來,在一定的範圍內攻擊,然後又按部就班進入‘休眠’期,當再遇到醒來的條件,影片重演一遍。
徐如林的語調有些吃力,盤腿坐著就不該這麼長時間說話,氣力難免不夠用。我看根本原因是他此時心裏緊張的緣故。
“出發之前高祖交代過,胡香鎖屍之所以能行而有序,規律就是出在桃核上。在半屍的行動範圍內,必然有一件質地和大胡桃核差不多的東西,那東西可能很大,也可能很小,但是一定要注意,那東西不管什麼形態,一定要找準了才可以。質地、密度、外觀、還有所處的位置都考慮進去,隻要選準了,其餘的事情都好辦”。
徐如林沒等到說清楚,我們已經猜到了。這個時候再猜不出來真可以回家哄孩子去了,李立明笑著坐起來,搶在徐如林之前說:“餘冬梅你們放心好了,隻要讓她離你們遠遠地就可以。至於你們要找的東西,你們兩個專心去做,需要什麼盡管提,不行我們再分出幾個人加入你們兩個。但是餘冬梅和那個恩叔,一定要讓他們上島,而且我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預感,這條船上的每個人都有問題”。
馬恒給他們的任務,就是找到那個能夠控製半屍的東西,盡可能帶回去,至於那東西有什麼重要的就不知道了。保護餘冬梅的事情交給我們,這麼安排是最好的。東西肯定能落到馬家人的手裏,餘冬梅出事,也怪不到他的頭上,老東西果然有路子。不過他忽略了一點,禚賀和徐如林,我怎麼看都不像很牛掰的那種,很普通呀!
兩個人能做多少事?
恐怕啥也做不了!
每個人都有問題,這一點吊起了我的胃口。這些天最鬧聽的就是船上的人們,我總感覺哪裏不對,可就是說不清楚。這是貨輪沒錯,可幾乎是空船,正是如此這幾天的航行速度著實太快了。快得讓我們受不了,嘔吐能客服,大家都能讓自己盡量不吐出來。減少食物,盡量避免躺臥,都無濟於事,胃神經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你,‘小心,別吐出來’。
徐如林能說這麼多,由此能看的出來,這倆人的包袱挺重,既要照顧到餘冬梅的安全,還要完成高祖交代的事。兩個人,也夠為難他們的了。至於要救的張博,現在幾乎可以公布死訊了,如果不是受過專業的訓練,饑餓都能弄死他,更別說胡香鎖氣的半屍了,骨頭渣都剩不下。
明哥此時說起,大家心裏才漸漸清晰起來。
我們都是初次出海這麼遠,禚賀和徐如林也是如此,有限的海活經驗,那都處於近海,如此的遠航也是頭一次。我們隊貨輪上的海員不是十分了解,他們的工作狀況根本不知。隻是這些天的觀察,這條船上的海員們似乎沒什麼交流,找不到那種熱鬧祥和的氣氛,他們彼此都好像漠不關心一樣。曾經也聽過一些,外企員工就是這樣,工作的時間裏根本沒有同事間的私聊和關照,每個人都是悶頭做自己的工作。不知道海船上是不是也這樣,但我想他們的社會製度應該差不多,都是機械一樣重複著同樣的事情,別人根本不會去理會。
一直不聲不響的阿約也提出了疑點,沒想到閑溜達的他也注意到了某些事,這是和我們在一起的成果,真讓我喜出望外。
‘一定要仔細聽聽,我們的阿約都發現了哪些問題’。